第27章 27

姜禾绿有些接不过来。

她没想到他能猜到她的意思。

“当今社会,这种发生一夜关系的男女很多,并不是全部都要负责,而且……和您交往的话,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对我们彼此之间都造成很多的困扰。”

她分析得有理有据。

对他们来说,时妄,时妄的母亲,姜父等这些人就是阻碍,如果是两个人先相爱,面对这些阻碍的话,可能会一同面对,但他们不是。

总不能因为啪了一次,就要和他手牵手去共渡难关。

简单来讲,就是她对他的感情,不足以支撑她去面对困难的动力。

“所以呢。”时怀见调低车内轻音乐,嗓音显得突出的沉哑,“你想用钱打发我?在你眼里,我是鸭?”

“……不是。”

时家太子爷,怎么能是鸭呢。

只是用钱打发是她唯一能做到的。

不然,她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真的很抱歉。”她的态度和那晚的狐媚样完全不同,诚诚恳恳,官方化的无情,“如果您不喜欢这种方式的话,也可以换其他的,您自己说。”

给他当牛做马,或者继续做女伴报复沈西成,她都可以做。

总之,交往是不愿意的。

面临的风险太大。

“滴水之恩,下一句是什么?”时怀见心不在焉地问。

“涌泉相报?”

“那就这个吧。”

“什么意思?”

“我给你一滴水,你还我一泓泉。”

“……”

她愣上几秒,不知怎么回应。

这话,听着怎么像开车。

“我还是不懂您的意思。”她直言。

“那晚是你非要扒着我不放。”他平声陈述,“我看你难受得很,就帮你解决了……基本的生理问题。”

“……所以这是一滴水?那一泓泉呢?”

“以后我有需要,你来帮我。”

“……”

一滴水是一次,一泓泉是多少次???

无数次?

这不是强盗是什么?

姜禾绿听懂了,但面色很难看,不太相信他是认真说出这番话的,“可是……”

“不是你说的吗,不想要钱补偿的话,就开其他的条件。”

“但是您不觉得这个条件有点扯吗。“

“哪里扯了?”他问,“是你说交往的话,限制条件太多,那么保持p友关系,就可以避免这种问题,也能达到你要对我负责的目的。”

“可我……以后怎么办?”她咬唇。

总不能一直这样子。

“如果你找到男朋友的话,就不用涌泉相报了。”

“……”

“我体贴吗。”

“您何止体贴。”

简直是狗。

还用涌泉相报来形容她。

她表示自己并不想“涌泉”相报。

没办法,自己做的事情要认。

遇上这种老奸巨猾的老男人,算她摊上了,她以为只有睡了那种还保留自己第一次的小奶狗,可能会缠着她负责,没想到老男人也……

他也不是年轻大小伙了,怎么还跟只没见过雌性的饿狼一样。

“时总,您确定吗?”姜禾绿试着做最后的挣扎。

“嗯。”

“您真的不觉得不妥当吗?”

“不觉得。”他理所当然,“哪里不妥当?你是觉得你弄我可以,我弄你就不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不要双标。”

“但我只弄您一次……”

“就一次已经给我的心灵造成很大的损伤了。”

“……”

姜禾绿沉默。

她没看出来他哪里有心灵受损的样子。

转念想想,他既然能因为电话号码被她拉黑而半天没理他,说明这人还是很小气的,没准真的被她弄得受伤了。

尤其她什么都不懂,没准一屁股坐下去的时候,还坐歪位置,导致一定的生理性疼痛,那么他提出那样的补偿要求,也不算很过分。

但是一想到他以后可能报复地弄她,并且没有节制的次数,想想就可怕。

越想,她越觉得自己好可怜qaq。

见她良久的沉静,时怀见又盯着她的脸,眉头拧着,问道:“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直说,我不强迫女人。”

“不……这是我的过错,我愿意补偿您。”她抬眸,咬唇,重复,“我愿意……”

“……”

他第一次见过用哭丧语气说“我愿意”的人。

再盯着她看几秒,发现她眼角红了。

搞得别人欺负她一样。

……他明明还什么事都没做。

时怀见没忍心继续骗下去,轻描淡写,“你有这个认错的态度就行了。”

她抬头,“什么意思。”

“我们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他说,“你身上的衣服是保姆给你换的。”

“啊?”意外来得太快,她措手不及,“不会吧?那你脖子上的抓痕……不是我弄的吗?”

“是,但不是你想的那种。”

他如此心平气和地讲完这一切,姜禾绿的内心始终无法平静。

搞来搞去,原来什么事请都没发生!

只是虚惊一场。

庆幸的同时,她又用一种看大恶人的眼神把他看着,“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你拉黑我了。”

“……为这么点小事,你非要计较吗?”

“嗯。”

姜禾绿属实搞不懂他,“那你还要计较到什么时候?”

不会要一直计较下去吧,那她以后在他的子公司里不是被吃得死死的。

“看心情,可能几天。”时怀见漫不经心地答,“我这人比较小气,也可能是一辈子。”

姜禾绿在心里嘀咕,他这哪是小气,简直是抠抠搜搜到指甲缝里了。

“既然没什么事。”她把手机放入包里,“那我先走了。”

她的态度陡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个爽完过后,提裙就走的渣女。

“等等。”时怀见突然叫住她。

“嗯?”

身子已经到外面的姜禾绿回头,眼神懒懒散散的。

一支药膏从男人手里递了过来。

“里面有说明书,自己用。”

“这是什么?”

“时妄的药膏。”

回答完之后,时怀见便开车离开了。

姜禾绿愣愣地看着这个跌打损伤药膏,摸不着头脑,过了会,才明白自己的腰可能积攒淤血,不上药的话,疼痛感会延续挺长时间。

她没想到他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更没想到……他直接把儿子的药膏扔给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