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蝙蝠侠是卡尔始料不及的事，他的心里十分矛盾，既有一丝兴奋，又觉得很委屈，最后剩下的，是满满的沮丧。

他既觉得自己帮了忙，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又觉得按照蝙蝠侠多疑警惕的性格，这样的结果才是完全符合常理的。

卡尔冲去了北极，在一片冰天雪地里冷静了下来，他平复好自己的心情，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酒店。

他装作从厕所刚出来的模样，完美地融入了群体。

夜翼制服被他好好的收了起来，恢复成了饰品。卡尔有些凌乱的发丝也被整理了一下，他脸上的表情恰到好处地带了一点担忧，和周围的其他人没有任何不同。

但是，待在他包里的那只小小的蝙蝠镖，却无声地诉说着刚才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危机解除，大家都是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大部分人还在担忧的，都是自己那做了一半的试题。

卡尔注意到彼得只是很勉强地在微笑，眉目间隐有自责之色。

“怎么了？”卡尔轻声地问他。

两个人站在边缘地带，因此彼得也只是苦笑一下，就干脆地说出了自己的苦恼：“我只是在想，刚才那么危险的情况，我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在这里，和大家一起焦虑地等待。”

“身为蜘蛛侠的我，实在是太失败了。”彼得沮丧地说道。

“才不是。”卡尔反驳了彼得的话，他们的声音都保持着特别低的分贝，别人就算凑近了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他们自己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应该说，身为蜘蛛侠，你做得很成功。”卡尔如此说道。

“什么？”彼得茫然地看向卡尔，沮丧的神色还未散去。

“没有人是全能的，超级英雄也不例外。”卡尔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说这么多，“你已经在尽全力了，但总有一些事情无法解决，总有一些情况下，你无法出面。就像刚才的那种情况。”

“但是，事情还是解决了不是吗？”卡尔的声音低沉而柔和：“你不必将自己逼得太紧，也不用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去。”

彼得拍了拍卡尔的肩膀，说道：“谢谢。”

这下他脸上露出的笑容是真心实意的了。

卡尔也很高兴自己的小伙伴能够恢复以往的模样，他用指尖摩挲了一下包里尖锐的物品，偷偷地笑了一下。

-

炸弹危机虽然被解除，但竞赛依旧被推迟到了第二天，好让参赛的学生们调整心态。

卡尔度过了一个平稳的夜晚，他刻意关闭了自己的听力，忽略掉那些隐约的枪击声，沉沉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他和大家一起参加竞赛，两个小时后，第二轮的竞赛结束，指导老师带着学生们上了校车，他们就此告别了哥谭。

坐在校车上，卡尔回过头看了一眼哥谭，这座陷入泥潭的城市。

他仿佛看见有一道黑影，在艰难地拉扯着这座城市，不许她就此沉沦。

守护一座城市，实在是太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