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铮僵住了。

他跟容湛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谈不上怕不怕的问题，黎铮这么鬼鬼祟祟，主要是担心他真对符晚有什么想法。

不降显得他做贼心虚，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是真降了的话，他又害怕容湛确定了是符晚。

陷入两难的黎铮思索两秒，然后又把车窗降下了几寸。

容湛眉梢挑了下：“继续。”

他其实根本不是想确定什么，刚才开车过来的时候，只短暂瞥了一眼，他就轻而易举认出了符晚。

就像以往宫中设宴，他总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符晚一样。

黎铮哪知道自己好兄弟已经换了芯，他没再往下降车窗，很认真地敛了神色道：“阿湛，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我有个喜欢的女孩子？”

副驾驶上，符晚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黎铮豁出去了，舍己为人道：“我喜欢晚晚很久了。”

他跟符晚认识时间更长，就算容湛真看上了她，也没有后来者居上的道理。

何况抢朋友喜欢的女孩子这种事儿，容湛根本干不出来。

容湛眉心轻皱了下，眼底惯带了几分轻飘飘的凉意，“是么？”

黎铮被看得遍体生寒，但还是头铁地应了声：“是。”

黎铮：“第一次见到晚晚，我就喜欢上她了。”

符晚：“……”

她怀疑万人迷系统开始生效了。

容湛视线落在副驾驶上那节白皙手腕上，好几秒，他才又收回来，“知道了。”

“……”

黎铮没想到这么简单，诧异道：“没了？”

“没了。”

黎铮以为还要跟容湛来个拉锯战的，说辞都想好了，结果还没说出来，这人直接给他画上了句号。

战争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黎铮心底微微一松：“那……我可以追她吗？”

容湛没答。

下一秒，车窗升上去，黑色宾利很快消失在了黎铮的视线范围内。

他这才长出了口气。

符晚的手机屏幕已经黑下去半天了，她嘴角抿了又抿，“黎铮哥。”

“嗯？”

符晚问得直白：“你喜欢我很久了吗？”

“……”

黎铮是真的喜欢过符晚。

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喜欢程度也很浅薄。

毕竟长得漂亮的小姑娘，总是会更惹人疼爱一些。

时隔几年，黎铮的心思早就断得干干净净，他重新发动车子，万分悠闲地吹了声口哨：“我骗阿湛的。”

符晚转头看他一眼。

黎铮：“晚晚你放心，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还有，”黎铮语气很真诚，“恭喜你晚晚，今天以后就彻底自由了。”

摆脱了顾璟。

也打消了容湛的念头。

符晚唇角弯了下，“谢谢。”

黎铮虽然没说太明白，但是她也能听得懂。

容湛对她有种敌意，这种敌意很明显，而且不加任何掩饰，黎铮能看出来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