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送来个庶妹不说,这次居然让她巴结那个宫女出身的贱·人,想都别想!
司蛮还不知道林进荣惦记上了她的汤,但是她知道钟晋肯定是惦记上了,所以这些日子,钟晋到了神选宫都能吃到一些不错的吃食,这也导致神选宫的食材费在飞速上涨。
要知道如今这后宫可是没俸禄的,许多妃子都是靠娘家养着。
所以没有娘家的司蛮就很郁闷了,她的目的可是钟晋的私库,可没有想要掏银子出来贴补的打算,所以吃了几天好东西后,钟晋再过来,只得了一碗粥。
“这……怎么今天吃这个?”钟晋喝了口粥,没有丝毫的亮点,就是普通的梗米粥。
“没钱了。”
司蛮两手一摊,一脸淡然的坐到钟晋旁边的凳子上,招了招手,香蕊连忙也给她上了碗粥。
“怎么会没钱?”钟晋一脸懵的看着司蛮面前的那碗粥,他自然是知道司蛮无娘家帮衬的,所以早就将神选宫的月利用度给调拨到和福宁宫一个档位了,他是怎么也没想到,神选宫竟然会没钱。
“徐难,你来说。”司蛮端起碗,舀了一口粥喝进嘴里。
“是,娘娘。”
徐难走过来噗通一声跪下了,然后就开始叙述那些负责采买的太监是多么的坑。
“陛下,那采买上的说咱们娘娘一个月也就五百两银子的用度,这些日子娘娘花销的多,已经用了五百多两了,他们还搭进去了不少,奴婢去和他们理论说娘娘怀着小皇子呢,谁知道,那群人却说皇子还没生出来呢,又不长嘴吃饭,哪用得着花银子,这些日子陛下都是同娘娘一起用膳的,哪里用得着五百两银子。”
徐难本就是徐缺的干儿子。
是当年徐缺从永州带进宫的,钟晋自然是相信他的,这会儿听他这么说,钟晋立刻就怒了。
“反了他们!”
钟晋拍案而起。
“朕还在呢,竟然就敢克扣朕的爱妃还有朕的皇儿,简直是找死。”
说着,钟晋转头就大声喊道:“徐缺。”
“奴才在。”
“把那几个狗奴才给朕请过来。“
钟晋一甩袖子,他正愁着宫内的永州党和雍州党势力过大呢,太监是要净身的,但凡有点家底子的人家不会让自家的小子入宫做太监,能做太监的不是流民就是真的活不下去的,而前年招进宫的那批宫女到现在还没能当的用,所以永州党和雍州党现在在宫内还煊赫的很。
发完了火就看见司蛮拿着勺子,还想要喝粥。
干脆一巴掌抢过勺子,吩咐徐难:“还愣着作甚,让福宁宫的厨房送点合口的来。”
徐难忙不迭的跑了。
福宁宫的小厨房都闲了好多日子了,这徐难突然来要吃食,顿时把福宁宫的御厨们给忙个不停,御厨总管凑到徐难身边,小声问道:“今儿个陛下没在神选宫用膳?”
“哪儿啊,有些人指甲长了,抠到不该抠的人头上了。”
御厨总管眼睛顿时一亮,连忙塞了块玉佩进徐难的袖子:“小难总管,快给我说说。”
他们这些跟着殿下从永王府出来的就没有不讨厌永州派和雍州派的。
虽说都是永州出来的,可他们是谁,是嫡系!
是陛下亲自从永州带出来的人,那群人不过是后来被带进来的,不过被后宫的女人从后面支持了,就真以为自己能当得后宫的主了。
“我们娘娘肚子里可是怀着龙嗣的,那群不知死活的东西饿着咱们娘娘,娘娘还能忍,可他们饿着咱们娘娘肚子里的小皇子,你说娘娘心里头能舒坦么,尤其是今天,去要几只鸡都要不到了,晚上直接只让上了梗米粥,说接下来还有日子过呢,说不得日后米都没了,让省着点吃呢,哎,我家娘娘就是太老实了。”
徐难一边说一边叹息着摇摇头。
“可谁也没想到,陛下晚上去用膳了,最后实在没法子,只能也给陛下上了一碗梗米粥。”
御厨总管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这……老实?
“所以陛下也就喝了碗粥?“
“可不是嘛,咱们娘娘说她命不好,小时候过惯了苦日子里,你说咱们陛下,从小到大都是金尊玉贵的,何时受过这种罪了,可不就发怒了么。”
得,懂了。
感情那位芳娘娘也不是好惹的,这是故意做戏给陛下看呢。
不过不得不说这位芳娘娘是真的会揣测圣意,前几日陛下才因为宫内那些太监党派发了怒,这才过了几日啊,这位芳娘娘就开始找那些人的茬了,有了苛刻妃嫔皇子这个罪名,那群人啊,不死恐怕也要脱层皮。
正如这位御厨总管想的。
被带来的是雍州党,投靠的是柴贤妃。
永州党当初投靠的是谢贵妃,谁能想到谢贵妃命不好,不仅没能侍寝,还被撸成了谢修媛,最近永州党正元气大伤,估摸着也正因为此,雍州党才有点得意过头了,竟然敢来招惹神选宫了。
当然,也很有可能是进过柴贤妃默许的。
别看这位柴贤妃不吭声,实则是个心有成算的人,比起那个身体不好的王德妃,柴贤妃虽然每天念佛,可阖宫里的妃嫔提起这位柴贤妃,就少有说不好的。
这是沉寂时间长了,还是看芳娘娘身子重了,动了心思了?
御厨总管投桃报李,从徐难那边得了消息,自然也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徐难拎了膳食,满面愁容的回去了。
等用了晚膳,钟晋不忍让司蛮看见那些血腥的惊了胎,干脆回福宁宫去处理了。
司蛮这才看向徐难:“从刚刚起你就期期艾艾的,难不成福宁宫的膳房给了你气受?”
“怎么会,福宁宫膳房里的人可都是奴婢大爷,能给奴婢气受?就是……”徐难抓了抓后脑勺,这些日子他跟着芳娘娘,芳娘娘对他们这些小太监小丫鬟确实很好,尤其是对他们这些小太监,眼中没有鄙夷,也从未骂过他们,倒让徐难真心实意的为这位娘娘打算了,所以他这会儿有些忐忑,生怕自己说的话吓着娘娘了,可要是不说……又怕娘娘出意外,所以他为难啊。
“就是什么,直说便是,难不成是关于本宫的?”
徐难只得凑过去,小声的将刚刚听到的话给司蛮说了。
司蛮听后,嘴唇抿紧,眉心微蹙:“那个柴贤妃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柴贤妃喜爱礼佛,平日里基本都在佛堂,不过性情倒是端庄温和的,宫里其他妃嫔其实都不太服曾经的贵妃和淑妃娘娘,但是对柴贤妃却个个都说好。”
“看来是个八面玲珑的。”
也是个有野心的。
“她这是奔着皇后的位子去的啊。”香蕊在旁边喃喃出声,她站的近,刚刚徐难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司蛮叹了口气:“这宫里有哪个女人不是奔着皇后去的?”
她低头抚摸着肚子:“也只有本宫,只想着陛下,想着孩子。”
徐难见司蛮神情落寞,连忙安抚道:“娘娘,陛下可心疼着您的,而且神选宫距离福宁宫这般近,就算柴贤妃想动手,也得掂量一二的。”
“嗯,本宫知晓了。”
话虽这么说,司蛮的神情却还是显而易见的落寞了下去。
以至于钟晋回来后,就发现了司蛮的不对劲。
趁着司蛮睡着了,钟晋起身将徐难和香蕊都喊出去了。
“娘娘心情眼瞧着不好,你们俩怎么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