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有书生感慨。
“斗米恩,升米仇,苏彧应该是识得这个道理,才跟城外难民立下君子协议的,不然,不知道有多少人形同此僚。”
“这几十车银钱看着多,但分摊到二十五万难民,却也是杯水车薪。”
“不知道苏彧有何手段,能够解决二十五万人的生计。”
自从君子协议传开,大家就都知道苏彧在难民营不仅仅是为了防疫,更多的是要安置城外的难民,他们很敬佩苏彧这种善举。
但,也担忧是否能够成功。
那书生感慨之后,当即有一名富家书生说道:“既然担忧,何不同行助力?苏大家有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此番,正是为生民立命。”
“我等论道,不应该只在口头,更需要身体力行才可!”
“这位朋友,可敢同行?”
书生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说道:“我敬佩苏彧的学问和志向,但是行事风格不敢苟同,他那射雕实属大逆不道,有悖纲常。”
“非不敢,实不愿尔。”
“兄台,恕在下不能同行。”
苏彧写下横渠四句,却一整天都没有文人来拜见,这实属异常,归根结底,还是他写射雕触犯了三纲五常。
儒家讲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为人臣子者,怎么可以写那种大逆不道的东西呢?哪怕事出有因,哪怕你无私至圣,儒家学子都不会认同。
反而会觉得是……大奸似忠。
所以,现在东京城的学子们都陷入了一种十分矛盾的境界,他们一边佩服苏彧,对横渠四句和苏彧的勇气为之神往。
一边又打心底里觉得苏彧是大逆不道之徒……
是异端。
对此,那位富家书生是知晓的,他也只能叹息一声,说道:“某家财万贯,到不怕仕途无望,了不起回家做富家翁罢了。”
“既然都不愿意同去,那就我独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