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枍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一旁的凰厥替她开口:“天厥山。”
顿了顿,凰厥抢在叶深说话之前道:“你叫叶深,树叶的叶,深浅的深。”
叶深恍然,道:“好名字。看来在下或许遗忘了一些事情。”
“既然不记得,那便不必记得。”
叶深点点头,似乎是赞同,他转而问到:“不知这位姑娘缘何而落泪?”
“情之所至。”凰厥给出答案,不愿他再去问仙枍。
叶深明白它的意思,便安静下来,感觉胸口处有什么东西硌着,他伸手,从衣襟里取出一支缀着珊瑚珠子的银步摇。
他似乎有些困惑,仔细端详了一下,问在场的唯一一个女性:“姑娘,这步摇是你的吗?”
这次没让凰厥回答,仙枍便开口了,虽然还带着哭音,但语气却坚定:“不,那是你的,你收好吧。”
叶深虽然不解,却仍是道谢:“谢姑娘提醒。”
仙枍看着对方把簪子收好,才勉强止住了眼泪。她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在凰厥的支撑下站了起来,然后对叶深说:“往北边走一点路便可以离开这里了。我先告辞了。”
“多谢姑娘。”叶深再次作揖。
仙枍回以一礼,带着凰厥转身离开,往演仙台那边去了,一路上再也没回过头。
所以她不知道,等她走后,叶深又取出了那支步摇,看了很久很久。
那步摇上,刻着叶浅两个字。
这大概是换命之人,留给人间的唯一念想吧。
仙枍并没有怪叶深的意思,只是她暂时没有办法接受罢了。叶浅和叶深做了同样的选择,都心甘情愿为对方付出了所有,那让她整个旁观者怎么办呢?他们对她来说,也是重要的朋友啊。
可她却只能旁观他们的生死。
仙枍强撑着走到演仙台,前赴后继的天厥山弟子和魔修们将这里堆砌成了尸海。拂叶上仙也在,可能正是因为他的加入,才坚持了这么久吧。
但都已经受了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