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你还记得吗?当初你总说,像我这样一介女儿家不该上战场的。”
老军医也沉浸在当初那段愉快的回忆里:“是啊,可大将军却说,军营不分男女。想来那样一个固执的人能这么说,到底还是在维护你这个小丫头。”
怀朱也泛起了浅浅的笑意:“那是,大将军疼我可比疼你这个养父还要多呢。”
“可不,都把你给宠上天了,什么时候都没亏过你。你从小就是个古灵精怪的家伙,十岁的时候你才只有这么……”老军医用手在空中比划着,“这么一点儿,硬要他带你出征,他不答应,你就就天天粘着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我这个老头子都受不了,惹出的事几箩筐都装不下。”
“哪有,我对大将军也很好啊。”怀朱嗔怪道。
“是啊,有一回对方将领用计诈了一回他,害他输了一仗,好几天都不爽快,结果你倒好,第二次打仗的时候居然把投石车上的石头换成了用布包着的马蜂窝,刚好砸到那将领头面前。那马蜂窝都有你一半高,光是砸过去就能把人砸出个好歹来了,何况里面还有许多蜇人的蜂子,布一打开,可把那将领蛰得好几天都不能出来,差点儿那条小命就交代了。”老军医说得眉飞色舞,灰白的胡须一抖一抖的,好像那事仍在眼前一样。
怀朱也坐起身来,辩解道:“这不也算报仇了吗,后来大将军心情好了好几天呢。而且射那么准我容易吗我,当时你不也挺赞同的吗?”
“行行行,老头子说错话了,你厉害成了吧。我去看看其他伤员去。”说着,老军医起身,向营地走去。
怀朱感激地望着老军医的背影,她知道老军医都是为了开解她才这么说的。是她不好,五年了,仍然放不下过去的事,仍旧走不出那个梦魇,让他担心了。
一滴水砸在她的头上,怀朱抬头伸出手,接连的水珠落下来,砸得她清醒了许多。这场雨终究是来了。
这场雨一下就是半月,淅淅沥沥也没个停,整个怀国大军只好退到后面的城池,双方都没有再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