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仁森却在这时起身。
房间小,他只朝前跨了一步就将她拦住。
邱仁森伸手,长臂撑在舷窗上,大掌遮住了外间光线,屋内很快暗了两度。
程又晴被圈在了他胸膛和墙壁之间。
“着什么急走。”邱仁森说着,再往前倾了身子。
太过靠近的距离,逼得程又晴往后退了两步,一直到贴着墙壁,再无路可退,程又晴低下头,不敢看他。
“阿、阿森,你别…别靠这么近……”
“为什么?”她这样害羞,让邱仁森发出了愉悦的笑声,食指轻佻地勾起了程又晴的下巴,他低声道:“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我这样对你么?”
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暧昧欲望让程又晴心脏狂跳,她又惊又怕,可在这之余,却像邱仁森
所说的,竟还有一丝丝期待刺激的兴奋感在她身体里跳动着。
她紧紧靠着墙壁,挣不开下巴上的那只手,她只得望向一旁,避开他的视线,“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呵,听不懂,那便算了。”邱仁森说着,低头蹭上她的脸颊,独属于少女肌肤的柔嫩感实在绝妙。
他不由又开始想,时软的脸颊是不是也像这样粉嫩呢?
程又晴心脏狂跳,邱仁森的气息陌生又炙热,烧得她耳
根子都烫了起来。
她抬手抵住他的肩膀,企图拒绝,可发出来的声音却已然变得柔媚,“阿森,你别这样。”
此时的程又晴眼眶红红,漂亮的杏眼中有无措,有抗拒,这样稚嫩的,属于少女羞涩的眼神让邱仁森爱不释手。
他将露出这样纯情神情的程又晴当成了时软,吻上她双唇的时候,程又晴只唔唔地挣扎了一声。
当邱仁森闭上眼睛准备开始投入享受的时候,他却看见了在程又晴眼中一闪而过的,隐约光亮的期待……
那种眼神,是程又晴欲望的代表。
一瞬间,邱仁森被猛地拉回了现实。
面前这个人,是程又晴。
不是时软。
忽然之间,好像所有暧昧都消失不见了。
被邱仁森放开的时候,程又晴周身一松,重现的光亮将她唤醒。
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强烈的失落感涌入了她的胸腔。
像是心跳没了落脚的地方,身体里的某一部分似乎有些不满。
她眼波迷离地望向邱仁森,眼神似乎在问,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放开自己。
已经坐回床边的邱仁森,脸上再也找不到刚才发生过什么的痕迹。
他拿起托盘里的一块面包,没有回应程又晴的视线。
“你过来找我了,彭子奇他们都在干嘛?”
他询问着和刚才的暧昧毫不相关的话题,程又晴怔愣了半晌。
直到脸侧变得灼热的阳光唤醒了她的神智,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干什么,有多丢人。
邱仁森没有看着程又晴,正好她此时也无颜面对着他。
她低着头,脸上烧红的颜色有几分好看,“嗯,他们说…要在船上玩一玩。”
“哦。”邱仁森咬了一口面包,淡淡说:“那一会儿我们一起去找他们吧。”
程又晴低声地答:“好。”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沉默。
-
这艘游轮上虽然没有其他客人,工作人员服务的对象也不过是一群刚成年的小屁孩,但却半点都不曾马虎。
游艺厅、酒吧、影院、ktv、桑拿房等等等等,不管他们玩到哪里,一定都是有服务员全程引领,完全是高级vip的待遇。
女生们在泳池游泳的时候,不仅有侍者替她们拿饮料,拿毛巾,最后洗完澡,甚至还有造型师帮忙吹干头发的服务。
一整个下午,他们都处在“哇高级”、“哇好高级”、“哇这也太高级了吧”的兴奋感之中。
大约六点,二层的宴会厅开餐。
全五星级标准的自助餐,还有真人爵士乐团演奏,高雅华丽的装潢被迷人灯光映照,变得更加美轮美奂。
每个人似乎都变成了公主和王子,享受着这好似发生在梦里的,童话般的一切。
而就在他们激动不能自拔的时候,彭子奇却发现,已经一整
天没有看见过沈郁和时软了。
他问了一圈,所有人都说从中午之后就再没看见他们了。
彭子奇心下奇怪,吃完饭之后随手拉了个在甲板上的服务生,问了一下沈郁的房间在哪。
那个服务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彭子奇被他这怀疑的目光看得,不满地一挑眉头,“我是沈少爷的同学!”
他这样一说,服务生梗了一下,然后指给他去四层船舱的楼梯。
时软从下午开始便断断续续的在发烧,精神很差。
沈郁特意吩咐了船上的厨房,做了清淡的粥品和小菜送到房间里。
来送餐的侍者刚刚退下,彭子奇就来了。
整个四楼只有两间房,彭子奇不确定沈郁在哪一间,又担心敲到时软的房门不太好,正犹豫着,其中一间房门打开了。
沈郁抱着自己房间的枕头和被褥,刚一推门就看见了彭子奇鬼鬼祟祟地在时软房间门口徘徊。
眉头一皱,沈郁冷声问:“彭子奇?”
彭子奇吓一跳,回头来看见沈郁,他又舒了一口气。
“原来你住这间,走走走,我有事跟你说。”
他不由分说地推着沈郁重回房间。
但沈郁侧了侧身就躲开了他的手。
他拧眉问他:“有什么事?”
“啊,就是那个……”
“沈郁,你在外面吗?”这时,彭子奇身后的房间里传出了时软的声音。
彭子奇一顿,面前的沈郁用棉被推开他,大步进了时软的房间。
彭子奇眼睛忽然一凉,心道,我靠难不成这两人已经住一个屋了?
沈郁特地没有把门关紧,彭子奇跟在他身后进屋。
不愧是总统套房,这房间至少比楼下他们住的舱房大一倍。
时软软绵绵地靠在床头,端着一个白色瓷碗,那恹恹的样子像是病了。
沈郁把搬来的被褥和枕头都堆在床边地板上,像是要打地铺的样子。
看见跟进来的彭子奇,时软有些意外,“你怎么来这儿了?”
“呃,我……”
沈郁闻声回头看他一眼,而后绕到时软那侧,坐在床旁椅子上,姿态不羁。
“有什么事,直说。”
玩了一天,彭子奇吃饭的时候忽然冷静了一下,莫名觉得这次游船旅行好像哪里怪怪的。
本来想找沈郁确定一下学校那边是不是都帮
他们请好假了,但又到处找不到他的人,他就更奇怪了。
把人带到船上来,自己跑不见了人影,如今这船又停在一望无际的公海上。
这情节,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拍什么恐怖片。
他原是想找沈郁问一下的,但他没想到沈郁是在陪生病的时软。
看见病歪歪的时软,彭子奇一下子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了。
犹豫片刻,彭子奇还是把自己的忧心说出口了。</当他说到:“你不会是想把我们都给卖了吧?”的时候,床上的时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这样一说,我好像也有点怕了。”时软笑得不行,“你不会也想把我给卖了吧?”
彭子奇听着她明显是揶揄的笑声,更不好意思了。
沈郁睨了时软一眼,而后用一脸“你真的有正常人的智商吗”的表情抬眼看着彭子奇,“把你们卖了?我图什么?”
彭子奇一怔,而后露出了好似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哦,你图啥?”
图钱?
他可是沈郁,沈家的少爷,他缺钱吗?
那当然是不缺的。
那他还能图什么?
图个刺激?
应该不会这么……无聊吧?
时软看着彭子奇脸上变换的表情,笑着对沈郁道:“我看,你还是下去陪他们玩一会儿吧。你是主人,你不露面,他们这些客人也玩不好。”
沈郁凝着她,“你要一个人在房里?”
楼下那些人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只担心时软能不能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
时软朝他露出一个柔软的笑来,安慰他:“我已经没事了。”
沈郁却还是有些不放心。
“一会儿把房间里的灯都开着就好。”见他皱眉,时软主动道:“你快去快回。”
她这样说了,沈郁也不再多犹豫。
他起身,摸了摸时软微凉的脸颊,低声道:“那你先吃饭,我很快回来。”
时软点点头,“好。”
彭子奇站在门边,听见沈郁竟然发出这样温柔的声音来,他下巴都快惊掉了。
从时软房间出来,两人一道朝二楼酒吧去。
彭子奇好奇问沈郁:“经理怎么了?我看她好像很虚弱的样子,是生病了吗?”
沈郁看他一眼,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嗯了一声就把他给打发了。
看着他快步下楼,彭子奇撇撇嘴。
原先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觉得他是个冷僻的人。
现在知道了,再看他这样的冷僻——草,更帅了!
从四楼下来要经过三层的甲板。
此时饭后,一群人都聚在酒吧里玩,甲板上有灯,却没有人。
咸咸的海风随着起伏的海浪一道晃过来,沈郁的额发落在眼前,余光中,他似乎看见左舷栏杆的阴影下站了一个人。
彭子奇还想着一会儿要不要告诉大家时软生病的事情,身边的沈郁却朝着甲板的方向过去了。
“诶、沈郁。”
邱仁森找服务员要了烟,刚刚点上,沈郁突然从不知名的黑暗中出现。
喉管处的伤再度被人大力地卡住。
此时的沈郁,力量大到将邱仁森的半个身子都推出了栏杆外。
不甚明亮的光线中,邱仁森看见沈郁那双沉黑的眼睛透着诡异的光亮。
他朝他咧嘴。
“你说,如果我现在把你扔下去,你会不会死?”
</>作者有话要说:彭子奇:为什么看到这种场面的总是我?!
郁哥:有意见?
软妹:把他卖了卖了(拍巴掌)
彭子奇:……
哈哈哈哈哈哈哈今天一整天我都在哈哈哈哈哈哈哈,嘴巴都哈哈哈酸了
希望每天都能这样开心希望你们也是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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