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陈庆祥一听说采访报道上报纸了,赶紧去找村长开了介绍信,就赶去邮局了,生怕去晚了买不到,他可得多买几份回来存着,以后要招待什么大客户,或者是去拉投资什么的,先把报纸摊开来给对方看看,这也是对自己砖窑实力的一种展示啊!
“你说的就是这个吧!”林夏禾把自己带回来的那份报纸拍到了沈卫青的面前。
沈卫青一看,嘿嘿,果真是的,这照片把陈庆祥拍得可真英俊,背后的砖窑也显得特别气派。
不过他有点惋惜地说:“当时我还跟庆祥哥一块儿拍了一张呢,怎么就没把那张也登出来呢!”那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拍照片,真可惜了,也没能看看到底拍得好不好。
沈卫青把报纸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多遍:“奇怪了,当时不是还一起采访了林文丽养长毛兔的嘛,怎么没登她的照片呢!”
找来找去,只在长篇报道的最底下,提到了养长毛兔的寥寥数语,甚至连林文丽的大名都没有,只说了是大石坝村的林某某。
林夏禾想起那天林文丽被自己搅了局,心里又是一阵畅快,不过这林文丽要是看到报纸,还不知道要把她恨成什么样子呢!
尽管陈庆祥不在,林夏禾也不打算浪费时间,转而向沈卫青打听砖窑的情况。
这么一问下来,才发现实际上这个砖窑的管理,其实还处在一个比较原始的阶段。
林夏禾问这砖块是怎么定价的,有多少利润空间,如果压价的话,最低能压到多少,这些本应该随时能回答得出来的问题,身为砖窑会计的沈卫青,居然一个都答不上来。
只知道定价是根据县红砖厂的价格来的,他们知道比红砖厂的价格高出那么一点点,可以卖得出去,便按照这个价格来了,要是再高一点,那就卖不出去了。
至于利润空间,反正卖砖块挣了多少钱,再扣除买原料用的,还有工人的工钱,剩下的就是利润了,能挣钱是肯定的,要细说这钱是怎么挣回来的,还真说不清楚。
最低能够降到多少钱卖出去还能有钱挣,也不知道。
林夏禾无语极了,但仔细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陈庆祥作为曾经的乡村一霸,文化水平也不高,能想到要烧砖窑挣钱,并且把架子拉起来,还真正赚到钱,养活了那么多人,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总不能用现代企业的管理方式来要求他呀!
他也是需要时间慢慢成长的嘛!
“好,那定价的事咱们现在先不说,砖窑的产量怎么样?”林夏禾耐着性子问沈卫青,她想要把县医院建职工宿舍的订单拿下来,首先能弄明白他们砖窑到底能不能吃得下那么大的订单啊!
毕竟现在来砖窑拿货的大多数都是私人盖房子,或者一些私营小单位用的,数量也都不多。
产量的问题沈卫青倒是能说清楚,但是说着说着,他就变成了诉苦了。
“我说庆祥哥他就不应该答应村长要那
些人!”他气愤填膺地说。
砖窑的风气以前一直都是很好的,就是那些人来了之后,什么迟到、早退,偷懒磨洋工,拈轻怕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干活偷工减料什么的,以前生产队吃大锅饭的那一套弊端全出来了。
而且还带坏了原来的工人。
原本大家都好好干,大家一样卖力气,大伙儿拿一样的工钱,谁都没有意见。
这些人来了之后,大伙儿的心里慢慢地就开始有点不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