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年一开始听她说话,还以为得让他负责到底呢,他作为一村之长,也是很忙的,哪里有功夫天天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再一听林夏禾提出的这个解决办法,登时觉得特别好,立刻说:“行,就这么办。”
说完就雷厉风行地安排了下来,他这个村长也不是白当的,哪一家都在哪里有地,那些地是比较肥沃好种东西的,都门儿清。
当下就直接指定了河边的那几块菜地,还安排了村委的几个人帮忙盯着,以免韩家的那些人趁他人不在又对姐妹俩使坏。
林秋兰挑着两个竹箩筐跟着林夏禾到了菜地里,一边走一边心里还不安得很:“夏禾啊,这样真的行吗?”她这辈子就没做过这种事。
“村长都说行了,咋能不行呢!”
林秋兰想了想,笑了起来:“对啊,这可是村长说的,那夏禾,咱们待会到了地里发狠了拔,把地里的菜都收了。”
“对,菜种下去的菜秧也不能放过!”林夏禾掷地有声地说。
她们俩身后传来一声闷笑,男人雄浑的嗓音特别与众不同。
林秋兰脸上一红:“庆祥哥,你怎么也来了。”
陈庆祥笑了笑说:“怕你们拔菜拔得狠了,收得太多拿不回去,我来帮帮忙。”
林秋兰被他这么说得脸上更红了,低头小声地说了一句:“我,我就说说。”
林夏禾回头看他俩一眼。
陈庆祥长得非常高大,看着有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了,一头利落的板寸短发,浓眉大眼的长得倒是英挺,就是晒得黑里透亮,笑起来的时候一口大白牙特别晃眼。
身上只穿了件土黄色的粗布褂子,露出来两条手臂上都是硬邦邦的腱子肉,乌黑油亮的,一看就充满了爆发力,这是常年辛勤劳动锻炼出来真正的肌肉,可不是后世健身房里那些用蛋白粉、健身器械练出来的所谓健身男可以比得上的。
“庆祥哥,您砖窑上的事儿也挺忙的吧,您要有事就先去忙吧,不用管我们。”林夏禾说。
在原身的记忆里,这陈庆祥是一个浪子回头,洗心革面好好做人的典型范例。
这陈庆祥当年可真是个混球,白瞎了长这么高大健壮,从不好好在生产队里干活,整天打架斗殴,是个让大队干部头疼不已的刺头儿。
可是前几年包产到户之后,他不知道怎么的就开窍了,也肯好好地干活了,而且还异想天开,找村长承包了村里边早就废弃了的砖窑,找了几个以前总跟他一起混混的二流子,居然就热火朝天地干起来了。
陈庆祥他自己哪有什么本钱,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本事,居然从县城的农村信用合作社贷了款出来,用来盖砖窑买煤烧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