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的人霎时不说话了。
沈荣出来打圆场:“每个人资本不同,若说是要大家都拿出不菲的好处来那是强人所难。但在这艘危机四伏的船上,每个人都命悬一线,一点不付出也不合适。我提议就像能力大的承担更多责任,能力小的承担小些的责任一样,我和小陈他们在和小江的交换中,根据自己的能力多付出一些,其他人作为补充力所能及给一些就行。”
这话听着很中肯,疏风忍不住感叹:“老人家持重明理。”
他也挺好奇那个方法,但要说跟其他人一样给出什么项目什么地皮,那就是天方夜谭了。
殷迟听到了他的话,唇角弯了弯,笑意又凉又淡。
他不必费多少脑筋,就能想明白沈荣这样做的理由。
一来也算是为大局考虑,避免这个松散的游客团体因为付出不均而发生分裂。但更重要的是,以沈荣苍老的身体和远超他人的年纪,只有呆在一个团队里,才能最大地规避风险,甚至凭借其他人的信赖和本身经验占据主导地位之一。
二来江成的方法并不一定安全,这样算是将所有人都拉上船,有风险所有人都有风险。而且还可以利用这种一起付出代价的方式团结在场的人,真正形成一个团队。
三来沈荣强调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通过对江成完成不需要立刻实现的许诺,他将自己和另外几个人放到了付出更多的位置上,无形中拉高了在人群中的地位。如果这里的大部分人能够出去,必然会下意识抱团,而沈荣自然而然能够成为小团体里说话有分量的几个人之一。
至于这位老人或者真的有可能就单纯是个顾大局又明理的人?
殷迟哂笑,不以为意。
不过在沈荣的提议被绝大多数人接受之后,他并没多说什么,也随大流许了一栋别墅给江成。
这就是个空头支票,要是死这儿江成自己找鬼要。要是没死,要找也该是找上死亡游戏,殷大大表示跟自己没有关系。
剩下那撮人个别承诺的时候语气愤愤,显然心有不甘,唯独江成面露不合时宜的兴奋和得意,一点没有考虑过欠债的人会不会起了凶心让他在这艘船上消失得一干二净。
殷迟摸了摸下巴,倒是觉得江成这个人和代表着贪婪的地狱赌场意外合适,也难怪会触发意外条件。
不过他虽然对江成的贪婪并没意见,可也没兴趣提醒对方将要面临的危险。
贪婪没什么,殷迟尊重任何欲/望,前提是自己能承担风险。在此基础上,就算要毁灭世界,在他看来也是个人爱好和自由。
心满意足的江成终于继续说了下去:“我当时问那只眼睛□□上的东西是不是就是最好的了,眼睛跟我说还差得远。还告诉我参与赌局的人可以用筹码扩大奖励的分量,先给□□上的东西翻倍再进行游戏。我用了二十万筹码,□□上最好的东西就从增加二十年寿命,变成了这个【新生】。”
沈荣迫不及待地问:“【新生】能够用在自己身上吗?”
冰冷的声音回答他:“当然,您可以选择赢来的东西的使用对象。”
沈荣:“哪怕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