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低声说:“我不介意。”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在细细地品读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似乎我是个德高望重的传教士,而他是我最忠诚的追随者,我说的每句话,他都如闻神音,反复揣摩。
我和他只见了一两面,他就摆出这副态度……实在是怪异极了。按理说,我该警惕才对,可是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心中就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无论如何都警惕不起来。我捶捶额头,深吸一口气,那种奇怪的悲伤总算散去了一些。
过了半晌,他才开口问道:“你说,你离家太久……为什么?家里人对你不好么。”
“没有,家里人对我很好,是我自己想出来见见世面。我喜欢看书,只是文字虽然神奇,却远不如亲眼所见。女人的一生是那么乏味,除了嫁人就是生子,我想在嫁人之前,多看几眼这个世界。”
他低垂着头,轻抚着小指的红宝石戒指,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的笑容再度令我感到强烈的悲伤。有那么一瞬间,喉咙堵塞,胸腔也堵塞,说不出一字半句。等我能顺畅呼吸时,眼泪已大颗大颗地流下,却没有融入海水,而是一颗一颗地飘浮在海水中。我不由有些尴尬。蓝伯特却没有露出异样的神色,而是温柔地问道:“怎么了?”
强烈的悲伤再次袭来,这一次,简直心痛如绞。眼看海水中的泪珠越来越多,我一边尴尬,一边悲伤,忍不住捂住脸,抽抽搭搭地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陛下,二陛下之前和我缔结了血契,是不是这个血契有什么副作!作用啊……我、我好像一看见你,就特别想哭……怎、怎么也停不下来。”
“血契不会导致这种情况。”
真棒,更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