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都喂到嘴边了,凌九不再矫情,喝完花芜姬舀来的粥后,把她手里一整碗都拿了过来。
“多谢。”他先是道谢,随后就着碗仰头全喝了,一滴不剩,喝酒般痛快。
花芜姬手里的勺子还停在半空,另只手在桌下握紧。
好个不识情趣的凌九郎。
她随机应变,这点意料之外的小变故,她有的是方法周全。
于是凌九放下碗之后,便看见花芜姬面露委屈,幽幽蹙眉,“那是妾身的粥……妾身胃不好,吃不了干的东西,只能喝粥。”
凌九愣了下,不是昨天晚上还吃了两只烤鸭四只乳猪蹄么。
“那我再去给你盛。”他猜测,大约只是早上胃不好,就像常人刚起床时,身上会无力一会儿。
“不必。”花芜姬起身,坐到了他的腿上,低头同他额间相触,柔柔吐气,“让妾身,尝尝滋味便好。”
凌九怔怔地看着她,此时的花芜姬有了他印象中“教主”的影子,可这张脸和脸上温柔的神情又提醒着他,这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下巴被女子柔软的指尖捧起,唇上触上了柔软。
凌九自认为他的气息是不错的,他跟培养水上杀手的四堂学过一段时间,一口气能下水抓六七条鱼再上来。
可是被花芜姬吻着,他仿佛连一秒一忽【1】都支撑不住。
和花芜姬的山泉般的声音不同,她的吻像流沙,一旦靠近,便深陷其中,无法拔出。
凌九有些气短了,他想要推开怀里的人去喘气,可是手一抬起,却自发地把花芜姬抱得更紧。
芜姬……
混成的脑子里,只剩下这粘稠如蜜的两个字。
花芜姬饶过了凌九,她感受得到凌九的生疏,连女人手都没牵过的孩子哪里懂得换气。
眼前绯红的面色让花芜姬有了扳回一城的轻松感——她都没法说是得意,只能算是“还好,自己魅力还未尽失”的如释重负。
然而刚刚退开一些,就见凌九下水前似地猛吸一口气,然后又歪着脑袋吻了上来。
花芜姬有些讶异。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这种东西很快就能无师自通。
可惜,她到底太久没见过处子了。
凌九深吸了一大口气,脸鼓得像个松鼠,和他偏冷淡的五官极不相符。
他本能地追逐让人眷恋的甜软,可是碰到花芜姬的朱唇时,凌九才有了点理智——
他不好意思伸舌头。
花芜姬耐心地等,她知道这得有个过程。
嘴贴嘴过了许久,终于,凌九鼓足了勇气,他张开嘴巴,想要深入。张嘴的那一瞬,惊人的变故发生了——
凌九口中充足的气流在嘴唇刚刚开启一丝缝隙时,猛地突破而出!
“噗——”
他用嘴在教主唇前放了个屁。
……
这件事过后,花芜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凌九了。
当时凌九的表情堪称绝,不仅立马跳了起来,而且从头红到脚,身上每一寸肌肉都羞耻地战栗。
像是一块刚被锤子敲打过的红铁,正在余震。
花芜姬没有忍住,笑了出来:“噗——”
这一声噗无疑是雪上加霜,凌九夺门而出,背对着她低语,“我、我去外面看看。”
这一看看到了银花堂总部,凌九接了个任务,想去外面避避。
男子汉的自尊,总是这样脆弱。
还有十几日便要动身前往魔教大会,花芜姬看了下凌九的任务,确定他能在出发前赶回。
没有凌九的日子有些无聊,再过几天又是月事,意味着花芜姬很快又得禁欲。
凌九不在,她只能发着呆在湖心亭选其他美男子。
这四个多月好像一直扑在凌九身上,好容易除夕来了个丽妃,衣服还没扒完就又被凌九打断。
再美味的菜肴连续吃上四个月也该腻了,花芜姬要换换口味。
三月初,草长莺飞,阳光明媚,四周波光粼粼,分外舒畅。
美景美酒,今日便选个美人在湖心亭游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