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儿悄悄地跑到他身边,重新打量了他几下,凌九便装出一些不安的神情来,“我是不是给老板惹麻烦了?”
“放心,开了这么多年茶园了,咱老板上头有的是人,不怕他一个泼皮无赖。”旭儿低低地给他比了个拇指,“你不但不会被老板责罚,往后可得大用了!”
“我就是怕他砸伤了人。”凌九放下心来,摸着后脑嘿嘿地笑,“倒不在乎什么大不大用的。”
两人小声说着话,没有发现戏台上的将门帘子被悄悄掀起了一丝,有人打里面往外瞧。
“倒是个仗义不怕事的。”扮小旦李贞丽的月桃笑着,扶着花芜姬的肩膀道,“怎么,你认得他?”
花芜姬松了手,坐回了自己的大衣箱,摇摇头,“只见过两面,是个好人。”
“呦,怎么会呢。”月桃笑着,娇俏的脸上露出一对梨涡,“若只是见过,你怎么会私窥前台。”
后台是不许私窥前台的,这是坏规矩的事,花芜姬从不犯。
花芜姬嗔了一眼月桃,“规矩是死的,总得看看咱们戏班的恩人到底是谁。”
凌九替她们挽了局,让戏能唱下去,免了好大一场波澜,说是恩人并不为过。
“别说话了别说话了!”催戏人在一旁疾声道,“芜姬该你上了。”他抚着花芜姬从大衣箱上起来,嘱咐道,“台子上到处都是碎瓷片,你小心些。”
“妾身晓得。”花芜姬点点头,从那将门口出去了。
……
一场戏唱得有波有折,好容易在中午时分结束。兰仙班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大家伙并不怎么在意中间那点意外,面色如常地收拾卸妆。
许管事许清风给花芜姬加了件斗篷,“天冷,你自己裹好,在这等一会儿,我去和宛老板说点事。”
花芜姬点点头,旁边的月桃走了上来,“是说那个杂役吧?”
“是。”许管事解释道,“该谢谢人家。”
“那我去跟宛老板说吧,正好肚子饿了,看看他们有没有吃食。”月桃上前了一步,越过许管事,又扭头去看花芜姬,“你要吃点什么?我给你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