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爹能平安回来,别说是手帕,就是绣个被面我也甘愿。”
嘉兴抿嘴乐,眼角眉梢流露出一丝丝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自负和窃喜,真就是把心事写在了脸上,也得亏旁人不会往别的地方想,顶多是觉得她有些奇怪。
秦欣和忽然反省,自己是不是偶尔也会这样。
知道的太多,有所预见性,导致思维被局限,思考任何事情都要以小说为前提,反倒无法逃脱被控制的命运。
正胡乱想着,高明快步走到御花园的桥上来,低声道,“主子,出事了,今日斩首的赵家人里没有赵五公子和赵六公子,将相门外的百姓一下就闹起来了,禁卫军也没能控制住局面,瞧着是越闹越大。”
“他们疯魔了!赵家的小六不是才九岁?!流放到边境给披甲人世代为奴还不够?他们自家没有孩子吗?”
说这话的是当朝长公主。
生在帝王家尚且如此,寻常老百姓却要逼着一个九岁的孩子去死,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不对,不对……
嘉兴骂了那群百姓后又放低声音劝秦欣和,“事已至此,总不好叫官兵镇压全城百姓,赵小五这次怕是难逃一死,你可别再为他跟皇兄闹了。”
是了!
这股势头不是冲着赵家!而是冲着她!
她在魏祈那里极力想保下赵通的命,甚至不惜闹到被魏祈禁足,这件事已经传的宫中人人皆知,那么若是魏祈非杀赵通不可,她与魏祈之间必定要生出嫌隙来。
这摆明了是出于后宫的手笔。
能煽动百姓到群情激愤的程度,宫里有这个能耐的没几个。
这笔账,秦欣和暂且记下,当务之急是赵通的这条命,“皇上那边是什么意思?”
“这奴才也不清楚,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这会已经为了赵家两位公子的事情入宫觐见了。”
秦欣和很清楚,这种玩弄人心的小伎俩不会瞒过魏祈的眼睛,可按照魏祈一贯的处事态度,他宁肯顺应这下三滥的算计,另找机会整治,也不愿意逆流而上,给自己添没必要的麻烦。
魏祈这次,会为了她,激怒整个盛京的百姓吗?
秦欣和从来不会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当然,嘉兴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