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伸手隔空一抹,方才的残局就如同被擦除般消失,两边棋子各自归位,轻笑道:“我有事情要唐道友帮忙。”
唐将阑:“能让你特地说一句的……会有危险?”
青帝颔首:“自然会有危险。”
唐将阑坚定道:“有危险也没事,你放心,一遇见不对劲的情况,我必然当机立断,拔腿就跑。”
青帝露出欣慰的笑容,给友人鼓掌:“不愧是唐道友,如此一来,在下便安心了。”
唐将阑抬眼,狐疑地盯了友人一眼:“……姓越的,你刚刚是在骂我对吧?”
穆自宜觉得史官前辈不用额外问一句,毕竟差点成她师父的那位大能,已然嘲讽得如此明显。
青帝眨了眨眼:“不敢,有唐道友坐镇后方,实乃北洲之幸。”
听见友人的话,唐将阑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言难尽的事,目光变得异常复杂:“说起来,瑶华有度建成没多久,我就被你捞过来干活,当时说是草创阶段,比较忙碌,所以暂时过来搭把手,但我最近发现,你家的小姑娘们,已经把我的归纳在门派固定人员的名录当中。”
青帝沉思:“此事倒也不足为奇,毕竟唐道友坐镇北洲的时间比在下更长。”
唐将阑默然片刻,真诚道:“姓越的,建议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可以适当搭配惭愧反省无奈的表情,比较有助于你家小姑娘们脑补你虽然人不在北洲干活,但心一直和她们共同进退。”顿了顿,又问,“你此前陪穆道友去阆苑……结果如何?”
穆自宜听到“穆道友”三字时,心中微动,她感觉史官在说话的时候,刻意省略掉了某些内容。
青帝笑:“你去殷道友那拿衣服的时候,就没顺口问他们夫妇一句?”不待友人给出反应,回答道,“应该是成功了,只是不知道孩子什么能够出生。”
唐将阑出神片刻,摇头道:“现在想来,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青帝:“一边是云华帮忙,另一边也是看在始微的面子上。”
唐将阑感慨:“寻木在崇吾,建木在阆苑悬圃,这二位应当没什么交情,也不算同族,却也会彼此扶助,倒是我们人类……”摇摇头,不再多言。
青帝:“悬圃中多有木灵一族栖身,他们延续血脉的方式与人类不同,胎儿不必非由母体孕育不可,而穆姐姐身体虚弱,委实不适合诞育后代,是以将先天之灵从她体内引出,寄居于寻木的分支之上,再以华芜之草蕴养。”顿了顿,笑道,“唐道友,再画一幅画罢,这样那孩子出生之后,就算没人能告诉她,也会晓得自己从何而来。”
唐将阑目光麻木,没对画画的要求表示异议,似乎已经习惯了人在地上坐,活从天上来的意外情况——经过在瑶华有度内过分充实的生活,他已经可以平静的面对每一个加班的夜晚。
“所以你是打算把那孩子搁杏花天里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