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玛捂住头，单纯地指了指天上，“她就从那儿砰的一下掉下来了。”

伊耶塔顺着她指的方向抬高了头，只看到了深渊上空漫无边际的黑夜，她愣了愣，收起眼泪，皱起姣好的眉毛。

“她从深渊外来的？”

……

黑城堡深处的寝宫内，此刻一片寂静。

飞扬的尘埃还在血色月光中飞舞，碍眼的家伙都走了，这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艾米莉亚骑在男人身上，手揪着漆黑长袍，居高临下目光犀利地盯着黑色兜帽下那团涌动的黑雾。

纵然是她，也没办法透过这黑雾看到后头的人。

恶魔之主哈里斯厄里克，传说中从未有人见过他真实的模样，也有人说，这不详的黑色雾气就是他的本体。

但是艾米莉亚能感觉到，黑雾之后的视线正聚焦在自己身上。

他在看她。

但是这种他能看到自己，自己却看不到他的表情的样子，让人非常不爽。

“喂！”

艾米莉亚揪着他的袍子把他揪了起来，语气恶劣。

他并未反抗，长长的黑色袖子搭在身侧，双手撑住了身体，看不到脸，却能看到戴着大大兜帽的脑袋偏了偏。

“说话会不会！？”

艾米莉亚不爽地逼近他，“躲在帽子里面算什么？！你是有多见不得人？”

一双手按住了她紧攥着的手，艾米莉亚感觉手上冰凉凉的，她愣了一下，便听到一个冷冷淡淡，又慢吞吞的声音传来。

“你是何人？”

声音仿佛也是隐在云雾中那样，缥缈虚幻，透着幽静回响，从寝宫的四面八方传来。

但是——

这是诺亚的声音。

“诺亚？”

艾米莉亚愣住下意识松了手。

“诺亚是何人？”

他往后退了退，似乎是想把腿缩回来，但是因为被艾米莉亚压住了，所以没成功。

“你不认识诺亚，

也不认识我？”

艾米莉亚按住他肩膀，又把人给压了回去，瞪大了眼睛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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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斯又被“咚”地一下按回了床上。

“可恶——”

艾米莉亚咬着指甲，满脸不虞，“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诺亚就觉醒成了暗黑神然后失去了记忆？

她讨厌这种假设。

哈里斯躺在那儿，全身上下都在诠释着“无辜”二字。

艾米莉亚盯着他看了会儿，利索地伸手，扯住他的黑袍领子用力一扯。

哈里斯：“……？”

苍白的皮肤暴露了出来，艾米莉亚趴在他身上低头凑过去看，“……真的没有。”

她在诺亚脖子上咬的印记没了。

哈里斯纤细苍白的脖子上，什么痕迹都没有。

艾米莉亚怔怔的，只感觉心在下沉。

那个印记，不会那么快消失的，这个人绝对不是诺亚。

等到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身下的人貌似沉默了很久的样子。

这家伙性子冷漠是出了名的，话也很少，以前虽然跟艾米莉亚打过一架，但他们也基本没有什么交流，她对他也没什么了解。

一个陌生人刚见面就这么动手动脚的，他居然也没发火，出乎预料的脾气还挺好。

和她想象当中好像不太一样。

她探究地盯着他黑乎乎的脸，像是想要透过那层雾气一直看到里面。

咚。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