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应该就是小柔叔叔了。
汀汀说:“好像有什么事。”
汀汀和小柔下车,小柔问婶婶:“怎么了?”
婶婶说:“不知道为什么大门打不开,里面也没人应。”
这中大别墅要想每天保养清理,一定是请了佣人才能收拾过来,没道理主人回来了,门却打不开的。
他们都走进去后,发现地上一片狼藉,两个菲佣被绑着,嘴巴也被塞住。
小柔的叔叔紧张叫道:“哎呀,糟了!进贼了!我的宝贝!”
说着就赶快去查看摆在家里的那些值钱的东西,果然发现都不见了。
小柔对司机说:“请你打电话报警。”总部会派这个区负责的警员过来协助破案。
警察还没来案子就破了,汀汀从细节之处发现两个菲佣说谎。
做案人不可能是一个,应该是两个,而且就是两个菲佣。
警察来了之后,直接搜查两个菲佣的房间,果然发现了梁兴中丢失的那些古董。
梁兴中气得臭骂了她们一顿,可见平时主仆关系也不怎么和谐。
如果和谐的话,就不会佣人偷主人的东西,而主人对佣人半点情面都不留。
听说东西找到后,他的古董还要拿回警局出去做证物,梁兴中心疼得直抽气,对着搬运的警员说:“小心点啊,轻拿轻放,打破了一件比你们一年的薪水都多!”
汀汀看了眼他所谓的古董没做评价。
梁兴中见没损失什么,这时候也才有心情寒暄。客气道:“小柔,你这个同事很厉害,很有本事。”
小柔给他们介绍:“这位是我们法证部的同事,林汀汀,擅长用现场证物去推断案件。”
汀汀说:“梁先生,听小柔说你对命理很感兴趣,介不介意说一下你的生辰八字?”
梁兴中奇怪:“诶,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也会看八字?”
汀汀说:“我略懂些皮毛,而且见到今天出了事,丢了东西不太吉利,所以才好奇问一问,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就当我没问。”
梁小柔:“……”
她刚要跟人夸汀汀他们做法证的,就是用科学的手法帮助警察破案。汀汀竟然开口就给她搞迷信活动,不过自己的朋友也要力挺。
梁小柔皮笑肉不笑,说道:“是啊,汀汀涉猎很广的,叔叔你不妨说说。”
梁兴忠感兴趣地说:“说说也无妨,我是辛卯年二月庚申日的生辰。”
汀汀若有所思,然后开始瞎掰:“你的八字是流年逢巳酉年,命岁双冲,年犯太岁。所以大劫难避,流年不利。”
梁兴中果然更感兴趣,就像刚才找到他的宝贝之时,眼睛都亮了,可见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立刻热情了几度,说道:“对呀,允天机大师也是这么说的!他已经帮我找到了破解之法。”
说着他不自觉的看向小柔一眼,似乎有些心虚,又赶紧转移道:“大师还说我一字记之曰‘水’,离不得。这你也能看得出来吗?”
汀汀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梁兴中说:“小柔,看来你同事到是真的有两下子。”这句话倒是比之前的夸赞诚心多了。
小柔很无奈,她是个相信科学的,本来就对叔叔迷信这件事很不感冒。没想到汀汀却跟叔叔很有这方面的共同话题。
汀汀却话风一转,说:“可是水满则溢,如今梁先生身边的水已经够多,甚至超出了你之所需。”
她眼见到梁兴中眉头皱了起来,继续说:“凡事物极必反,水也一样,过多也会不利于你,还请梁先生注意不要靠近水源,以免有意外的灾祸发生。”
最后一句才是她想说的。
梁兴中听她说前面倒是和允天机大师说的一样,不过后来竟然说水多了不好,梁兴中便很是不以为然,觉得汀汀不懂装懂,偏偏要跟大师唱反调。人家大师都说了,是越多越好。
于是他敷衍了汀汀几句,却不接她的话了。
汀汀又怎么会看不出他的敷衍,心里暗暗叹气,希望自己的这几句话梁兴中别当成耳旁风,看到有水的地方注意一些。
原著中他就是意外被水淹死的。
汀汀已经提示的很明显了,如果再明显一些,等到事发的时候,汀汀就会成为嫌疑人了。她当然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把自己搭上。
从梁兴中家离开后,汀汀继续送小柔回去。
小柔还以为是汀汀看不惯叔叔那么嚣张,又因为她之前抱怨过叔叔为了跟水贴边儿,要把她爸爸的名字也改了。汀汀才故意那样说的。
小柔说:“你没看到你说‘水满则溢’时,我叔叔的表情,真的很好笑。不过你们法证不是最讲究科学的嘛,没想到你还对这些有研究。看来高sir说的没错,看来你真的是兴趣广泛。”
汀汀也笑道:“对呀,我很有研究的,现在我就来给你掐指一算,嗯……是开桃花,红鸾星动之像,看来某人好事将近了。”
梁小柔愣了一下,脑海中第一个闪现的是高彦博的身影。随后她明白,自己被汀汀打趣了,嗔怒道:“你取笑我!”
接下来,梁小柔家并不太平,先是她爸爸梁兴隆突然被他叔叔升职调到分公司做总经理。然后,就是查出公司非法渠道取得材料的来源有问题,是脏物。
小柔爸爸面临被控告坐牢的风险。
梁小柔早就觉得她叔叔突然好心给她爸爸升职,没那么简单。
如果真的打算提携大哥的话,也不会在梁爸爸快退休的年龄才提携。毕竟梁爸爸已经给梁叔叔打工很多年。
可是梁爸爸之前一直认为小柔想多了。
等到警察找上门,梁爸爸这才知道是被坑了。
把他升职为分公司的总经理,还是干着以前发放物资的活儿。公司运营全不懂,都是由一个副经理直接对梁兴中负责。这不是为了让他省心,而是把他蒙在鼓里。
听到弟弟给允天机打的的电话之后,才知原来他们就等着可能会出事被警察查,把梁兴隆升职过来是为了推他出来做替罪羊。
这件事情还没出个结果,海边又发现一具浮尸,竟然是梁小柔的叔叔梁兴中。
他嘴上被绑着胶带,双手双脚被捆了起来,看起来像是被绑架撕票了。
而梁兴隆被人认出曾经跑到落水地点——游艇上和梁兴中发生了争执。甚至梁兴隆是最后一个见过死者的。
梁兴隆又与死者有利益冲突,被列为头号嫌疑人,要被调查。
因为涉及到梁小柔的家人,这件案子由重案组的b组黄sir接手。
小柔爸爸时逢弟弟去世,身上又背着两起官司,他脑子乱的很,甚至都不记得吵架当天究竟去了哪里。
是高彦博很有耐心一点一点的帮他回忆,并且找到了看到他的目击证人,可以证明死者的死亡时间段内他在另一边游荡,不可能是他作案。
梁小柔对高彦博很感激,虽然早就知道他很有本事,不过这个印象越来越清晰了。
法医在检查梁兴中的时候发现,撕开他嘴上封着的胶布后,他口中有一枚十元硬币,还有两根羊绒。
而经过法证化验,这中羊绒是十分珍贵的沙图什,就是羊绒之王的意思。
沙图什是藏羚羊的羊绒,非常细,其直径约为11.5微米,是克什米尔山羊羊绒的四分之三,是人发的五分之一。
沙图什的披肩以柔软轻薄著称于世,每条只有百克左右的重量,轻柔的能穿过戒指。
因为十分珍贵,沙图什披肩在几个世纪以来就一直是上流社会和时尚界追逐的对象。
黑市上面沙图什披肩的价格已经炒到了十几万以上。
而在梁兴中身上其他地方,却并没有发现这中羊绒。
可见并不是他不小心粘到的,很可能是在梁兴中死后,有人往他口中放硬币的时候,不小心把羊毛留在里面。
警方由此推测,梁兴中的死跟一个很有钱的女人相关。
后来梁兴隆洗脱了嫌疑,因为案子已经进展到一半,仍然由b组的同事来侦办。
梁兴中的口中压着一枚硬币,小柔想起汀汀之前跟他叔叔说起易经八卦的事儿,说的头头是道。
于是小柔问汀汀:“你知不知道在去世的人口中放硬币是什么意思?”
汀汀想了想说,“传统风俗里面,的确有过口含硬币的做法。意思是让那人到阎罗王那里之后开不了口,无法向阎王爷告状。”
小柔觉得这也是一个重要的线索,于是通知b组的黄sir。
听了她的话之后,警方把目光放在了那个风水大师允天机身上,觉得这中事情应该是迷信的人才做的出来的,开始调查命理大师允天机。
果然在梁兴中怀孕情妇别墅内,发现了在这里的允天机。
高彦博那边又发现之前菲佣监守自盗案送来的古董竟然都是假的。
梁兴中的这些古董都是拍卖会拍来的,经过层层专家把关,不可能是赝品,至少不可能全都是赝品。
而换了他这些珍品的人是她的女儿。
梁兴中手臂上还有她女儿手表当天划出来的伤痕。
也就是说两人曾发生争执,还动起了手。父女俩的关系水深火热,十分不合。
古泽琛检查后发现,淹死梁兴中的不是海水,而是淡水。
法政部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那水中含有□□、藻类,还有昙花的花粉,也就是说,他被淹死的地点不是先前以为的海里,而是游泳池。
每个游泳池里面水质的各中成分也是不一样。
他家的别墅就有一个游泳池,经过化验之后,水的其他成分与梁兴中肺部积水相同,唯有昙花花粉这一点没有,他家的也从来都没养过昙花,可以排除是案发地点。
在调查情妇家的别墅的游泳池时,发现水质完全一样,原来是同一家公司在做保养。
只不过情妇家里,也同样没有化验出昙花花粉。
梁兴中的案子,有可疑的人也不少,包括跟他起过争执的女儿,还有看起来和情妇关系很可疑的允天机以及情妇金海潮。
警方在调查询问之后,却没有人承认他们杀过梁兴中。
周末的晚上,汀汀约了淑媛和小柔来家里吃东西。
饭桌上的时候,汀汀注意到旁边小柔的肩膀上沾了不少的白毛,“你衣服上怎么有这么多绒毛?”
小柔今天穿的是棉质的衣服,的确很容易沾到各中纤维。
“不知道从哪儿蹭到的。”小柔本来想把肩头的绒毛拂掉。
“等等。”汀汀捡起一根,用双手抻着试了试,“这中绒毛好细啊,很长还很有弹性。淑媛,你过来看看。”
淑媛神色郑重的走过来,“有点像藏羚羊的羊绒啊。”
之前死者口中的羊绒就是她去化验的,所以她印象比较清楚。
梁小柔虽然没有接手这件案子,不代表她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梁小柔:“藏羚羊?岂不是和我叔叔遇害有关系?”
汀汀说:“今天你都见了什么人?羊绒是哪里粘回来的?”
梁小柔:“我一整天都和婶婶在一起,不过我和她的司机阿邦有过碰撞。你们是不是怀疑这根和叔叔口中的一样?”
淑媛说:“光看是不行的,还要带回去化验。”
隔天,小柔一家人正好在和她婶婶还有妹妹商量叔叔葬礼的细节,黄sir带着搜查令和手人及法证人员来到梁兴中的别墅。
原来梁小柔身上发现的羊绒结果出来了,真的是沙图什。
警察来到他们家,就是要带司机去问话。
司机阿邦要被带走,愧疚的看向梁太太。
梁太太终于忍不住说出了真相。
原来梁兴中给他太太设了套,想让司机阿邦下药,拍下她的不雅出轨视频,借机跟她离婚。这样就能不让她分走财产。
阿邦本来答应了梁兴中,可是后来又觉得太太对他太好了,他不应该为了一些钱就这样害人。
就对她说出真相,阻止她喝那杯饮料。
梁太太这个时候才知道梁兴中在外面有了小公馆,而且那女人还怀孕快生了。
于是她从阿邦那里问出小公馆的地址,想去找梁兴中理论,结果两人争执的时候她失手把他推下了游泳池。
而梁太太又沉浸在自己的崩溃情绪中,没有注意到梁兴中掉下泳池之后就没再上来。等到她哭着说够了,转过头的时候,梁兴中已经飘上来了。
阿邦看他们很久没出来,就找过来,才知道出了事。两人怕事情闹大,就把他伪装成被绑架的样子,扔进海里。
梁兴中口中的那一枚硬币是小柔婶婶放的。她是不想梁兴中死的那么可怜,身上一点钱都没有。就找了个10块钱的硬币放进他口中,希望他以后不会一穷二白。
没想到把披肩上的羊毛顺便放在了他口中。
那天她听到警察问,知不知道谁有沙图什的披肩,她就知道披肩是个祸根。
于是让司机从干洗店把披肩拿出来之后直接烧掉。
当时阿邦取了披肩时,正要送老婆去火车站。他老婆听说老板娘这么好的披肩不要了,又轻又软的爱不释手,直接披在身上,说要带回老家去,就当是烧掉,也没人会知道。
阿邦本来也以为带走就没问题,谁知道他身上还是沾到了老婆身上的羊绒。
之后在蹲下捡东西的时候,又蹭在同样去捡东西的梁小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