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忻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以为皇后出行可以等闲视之吗?其实路线都已经安排好,沿途都已经让人打点,所以说还会出现这种意料之外的意外,当地官员更加难辞其咎。”
沅婉沉默了一下之后说:“你是不是认为,这次我跟着南下的队伍出行很多事?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绵忻说:“我并没有那样说啊。”他顿了一下又道:“其实能够保护你是我心甘情愿。”
沅婉:“绵忻你……”
“皇后娘娘和瑞亲王在那边!”皇上派来的侍卫已经找过来了,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侍卫长带人奔过来请安:“皇后娘娘,瑞亲王,你们没事吧?”
沅婉说:“我们没事,我阿玛怎么样?”
侍卫长说:“舒明阿大人没事,暴民已经退去,舒明阿大人正在前面等着我们。”
接下来这一路,越往南行,他们再次遭遇暴民抢劫的事情就越多,有的劫匪暴民们一看到他们队伍这么多人,而且侍卫们都有配剑,直接就怂了,有的劫匪会觉得在他们身上必定有油水可捞,愿意放手一搏。有了第一次面对打劫的准备之后,绵忻再也没让沅婉受惊,像第一次那么狼狈逃窜,总是将她保护的很好。暴民们还没打到打马车之前,事件就都被平息下来,就这样一路磕磕绊绊,最终也还算顺利的到了广州。
皇宫之中,全嫔已经多日未看到皇上,皇上当真如他自己所说不愿意来承乾宫了,再加上全嫔也听说皇上最近格外宠爱静贵人,所以她心情很不好,胃口也不好,最近更是总是胸闷恶心。等到太医来给她请平安麦的时候,全嫔所有的郁闷都迎刃而解,因为她竟然有喜了!
全嫔第一时间让人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皇上。
皇上知道之后也很高兴,他虽然在生伊兰的气,但是他对这个女人的确还是与众不同,就算他现在已经是几个孩子的阿玛了,仍然期待全嫔给他生的孩子。所以,全嫔直接因为肚子而复宠。皇上对待全嫔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冷淡,偶尔会来探望。
宫中众人无不感叹,这个钮祜禄伊兰当真是好命,简直是有如神助。皇上一要冷淡她要罚她的时候,她还有办法绝地反击。上一次全嫔因为受了皇太后的斥责——后宫干政,从妃被降为嫔,还能不久就升为皇贵妃,那这一次,她又怀有龙种,说不定皇上一时高兴,又要升她的位份!别说后宫其他人是这么想,就连全嫔自己也是这么想。就算皇上暂时没有表示,她也并不气馁,觉得只要自己生下阿哥,皇上的心早晚还会回到她身上。
因为皇上又有几天没有来,放心不下的全嫔带着宫女来到养心殿。她对正在书房处理事务的皇上请过安后,皇上头也没抬正在手边的东西,全嫔说:“皇上,奴才特地命下人为皇上准备了一道胡椒羊肚汤,好让皇上进补。”
道光皇帝说到:“放下吧。下次让小康子送来就行了,无需爱妃亲自送来。”
全嫔碰到这个软钉子,也不退缩,继续说道:“皇上已经多日未来看望伊兰,是不是伊兰有什么做的不对,惹皇上生气了?”
皇上说:“你是有身孕在身的人,不要总胡思乱想,要为附中的龙胎着想。这样对你,对龙胎都有好处。”
全嫔说:“皇上,奴才听说今天是鄂泰大哥流放的日子,您既然相信我们是清白的,为什么还要把他充军边疆。”
皇上说:“国有国法,他身犯律法宫规,就要受到惩治,而且朕已经网开一面,没有将他处死,只是充军边疆,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
全嫔说:“奴才知道,奴才并不是为了鄂泰大哥向皇上求情,只是想跟皇上说那一次会那么巧也是遭人陷害的。”
皇上放下手下的奏折说:“你是说谁陷害你?你指的是静贵人?还是皇太后?难不成是皇后?朕已经说过了,知道那次是一场误会,所以将有关人等从轻处罚,这件事就从此揭过去了,日后所有人都不要再提。”
全嫔说:“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奴才对皇上的真心日月可表。”
皇上说:“伊兰,如果每个人都律己以严,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朕真的不想看到后宫是非不断。”
全嫔说:“皇上难道真的觉得这么多是非都是奴才惹出来的?”
皇上说道:“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希望你明白朕的心意。”
全嫔败下阵来,知道皇上根本听不进她的解释,只能恭敬地说道:“奴才谨记皇上的教诲。”
皇上已经要开始赶人:“朕还有许多繁重的公务要处理,若无其他事,爱妃早些回宫休息吧。”
全嫔:“奴才告退。”
全嫔又岂会看不出皇上对她的态度已经大不如前,就算是她怀有身孕,让皇上对之前的气消了一些,却对她没有以前那么亲近。她不想直接回到承乾宫,闷在宫里,而是在花园四处走了走,不久之后,她就看到自称有很多繁重公务要处理的皇上,正和静贵人在花园里旁若无人开心地跳着西洋人的舞蹈!那笑声离得远远的就能听见。
一旁的宫女见她停了下来,询问地问道:“娘娘?”全嫔这时才真正的意识到一件事,她喃喃地说道:“如今皇上的心已经不在本宫这儿了。”
原来男人的感情真的说变就变,皇上曾经为了她排除万难,做了那么多不在乎世俗眼光的事,伊兰才忘记曾经的丈夫接受皇上,她以为皇上对她的爱就是她最终的归宿,现在却敌不过一个从宫女使尽手段爬上来的静贵人的几句花言巧语,还有她的新鲜手段!
皇上现在将一个出身低下的人捧了起来,看样子在皇上心中,现在静贵人的地位比她还高。这当真是世事难料,钮祜禄伊兰站在原地看了半晌,见到沉浸在快乐之中的皇上一直也没有发现她,她只能带着不甘无趣地回宫了。
寿康宫里,自从陈年旧事被翻出来之后,虽然皇上没再说治皇太后的罪,对外也将先皇后的死因秘而不宣,不过皇太后也敏感的感觉到了不同,皇上对她这个皇太后就算表现得很尊敬,皇上亲自来请安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每次到来也只是略坐一坐就走,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前朝有什么烦恼都会跟她这个皇额娘说了,不复先前的倚重,也再不复以往的母子亲密。
皇太后之前在皇上多次因为全嫔的事儿忤逆她的时候,就觉得养子不如亲生子,现在又发生这么多事,更加觉得忐忑不安,再加上她的病情加重,更是让她的心情蒙上一层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