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昱笑了下，他眼睛里第一次出现赞赏的意味：“漂亮的推理。”

“如果我不去的话，周辰的案子就更是说不清了，如果你真的想帮我的话，请联络我的律师傅姳妍，我有事情要交代她。”

审讯室跟证人做笔录的地方不太一样，除了桌椅之外，什么都没有，空间冰冷压抑，负责审问她的一女一男两位警察也更严肃。

凶杀案的犯人，哪怕看上去是一名娇弱的女性，都值得慎重对待。

警察问：“案发当晚，你在做什么？”

纪璇的态度十分强硬：“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

“凶器上已经提取到你的指纹，现在警方正在征集目击证人，我奉劝你尽快坦白，还能因为交代罪行态度良好而获得减刑。”

“我的律师在哪？”她毫不松口。

警察厉声喝问：“当晚周辰带着柯柳离开柯柏家，与你在案发地点汇合，然后你们夫妻二人合力对付柯柳，仅仅一个夜晚，你们将柯氏兄妹残忍杀害，犯下这样的罪行，还不老实交代！”

纪璇坚持说：“我要见律师。”

……

警察找不到突破口，只能离开。

她在审讯室静静地等着，没有时间，也没有声音，只有摄像头在运转，此时此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这种紧张的状态，是警方对嫌疑犯惯用的招数。

但是对纪璇用处不大。

在等傅姳妍的时间里，她刚好可以用来计算实验数据，顺便把明天要用到的实验内容演算一遍，手上的两篇论文有一步关键步骤没有解决，白天教授提出的公式似乎可以应用到另一个方向上去，还有强子对撞机实验报告的数据需要分析……

纪璇忙得不可开交。

傅姳妍推门进来的时候，她还因为被打扰思路而有点不高兴。

“小叽！你都瘦了！”傅姳妍坐在对面，浮夸地大叫，“他们有没有虐待你！”

纪璇：“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傅姳妍发�旨丸�棺由系难�＃�婢陀械阈奶哿耍��嵬敉舻厮担骸澳憧纯茨闵砩希���至耍≈艹侥歉龌斓叭媚闶芰苏饷炊嗫啵�瘸鋈チ嗽勖蔷屠牖椋「��皇枪�兆影。�乙部梢蕴焯煳剐∵闯云咸训模�

……明明没有变回lo装，怎么感觉又小了二十岁呢？

纪璇咳了两声“还是先说正事吧。”

“那我们来说说关于柯柳的案情，”傅姳妍一秒变正经脸，她翻开身前的卷宗，“柯柳的尸体是今天傍晚于镇子东侧的香葡萄园发现的，这座葡萄园离柯柏住的小区很近，离你们家却比较远，符合抛尸的轨迹。香葡萄园的果农在打理葡萄田的时候，从土壤浅层挖出尸体以及尸体上的凶器，你看一下，是一把国内根本见不到的特殊匕首。”

傅姳妍展示了一张照片。

“黄蜂匕首，号称世界上最凶残的匕首，可以一刀杀死恐龙。这款匕首底部带有高压气瓶，当匕首捅进身体，摁下底部开关，就会有气体喷射而出，瞬间让人失去行动能力。很多人都在周辰的家中见到过这把匕首，因为其售卖渠道和器具管制，红宝石镇也只有周辰持有。警方推测，在案发当晚，周辰与柯柳来到柯柏家，中间发生口角，导致周辰杀死柯柏，然后将作为目击证人的柯柳带走，在这个过程中，他与你联络，让你带上凶器，于是你从周辰的藏品中选择了这把匕首，到达地点后杀害柯柳。你们俩将尸体草草掩埋后，一起回到家中，制造醉酒的现场，第二天警方抓捕周辰的时候，他逃跑转移警方视线，这样你就是安全的。”

纪璇不太明白：“问题是，我杀了人之后为什么不抹掉匕首上的指纹？这不合逻辑。”

傅姳妍叹了一声：“随着柯柳的介入，你和周辰的关系逐步恶化，在周辰寻求你的帮助的时候，你一定利用某些东西要挟他，让他保证你的安全，所以才会用了这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其拥有者的匕首来杀死柯柳，但周辰也许并不想乖乖就范，想想那张离婚协议，他甚至强迫你净身出户，于是在当晚处理凶器的时候，他并没有抹去你的指纹。”

很好，逻辑完美闭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