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荣国府,怕是要变天了。咱们先前的打算,也是彻底不成了。”
吴氏不解:“太太何出此言?”
申氏拍了拍儿媳的手,叹道:“你还年轻,进门儿时日又浅,许多咱们那些老亲家里的事,你都不知道。”
吴氏连忙接话:“莫不是这荣国府,有什么不妥当的?”
“唔。”申氏点了点头,反问道,“你平日里在娘家,觉得荣国府赦大老爷的名声如何?”
吴氏不爱背后说人,犹豫了片刻,才在婆母的注视下小声道:“坊间都说,赦大老爷……是个贪花好色的纨绔。”
“是呀,坊间都这么传。”申氏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又问道,“你进门这两年来,可曾听闻赦大老爷出入流连了哪家青楼楚馆?”
吴氏仔细回忆了一番,摇了摇头:“这倒是不曾。”
说完之后,她不禁疑惑起来:“这位赦大老爷,平日里深居简出的,除了大朝会和逛琉璃厂,那是连门都不怎么出。这贪花好色,又是从何说起?”
因着婆母管的严,她的丈夫算是比较洁身自好的了。可平日里和朋友们喝酒,也少不了出入烟花之地。相比起来,那赦大老爷简直不要太省心!
毕竟,家里的丫鬟,太太奶奶们可以随意处置,楼子里的那些姐儿们,却不归她们这些后宅妇人管。比起那些爱往外头跑的爷们儿,赦大老爷这种只爱祸祸家里丫头的,不知道有多少太太奶奶羡慕邢夫人呢。
——不过,邢夫人却是有苦自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赦大老爷在自己家里荒唐,怎么就在外边传的人尽皆知了呢?
吴氏蹙着眉,疑惑万分地看向自己的婆婆。
申氏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吴氏不禁鄙夷道:“这王氏官家的手段不怎么样,坑害自家人却是厉害得很呢。””
啧,还是太年轻啊!
申氏不禁摇了摇头,出言再点了儿媳一句:“若是没有贾家老太太默许,那王氏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
“这……这……”吴氏震惊了,难以置信地看向婆母,“毕竟是亲生母子,又何至于此?”
“是啊,何至于此?”申氏表示,她也很是不解。
其实,不单是申氏,京城里许多的贵妇都很是不能理解。
孩子多了,难免有偏心的。可是再怎么偏心,也都是自己的儿子,最对也就是分私房钱的时候少分一点儿,哪有这样下重手坑自己亲儿子的?
申氏忧愁地叹了一声:“如今,你明白为何我会说咱们先前的打算都不成了吧?”
她们原本想着,既然已经填了那么多礼物了,下回干脆再找个机会登门,以贾史氏好面子的程度,肯定不好意思收礼不办事。
但如今么……
吴氏也泄了气:“如今,荣国府中赦大老爷得势,肯定是不愿意听从贾史氏摆布的先前咱们虽然送了礼,但半句要紧的话都没来得及说,那些东西,怕是真要打水漂了。”
正在婆媳二人愁得不行,盘算着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时,贾家接连又发生了两件事,让她们彻底打消了给贾赦施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