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王子服来说是喜讯,对甄氏母子来说,那就是惊雷呀!
这可是预示着,本来已经要到手的家业自己长了翅膀,眼见就要飞了。
这怎么可以呢?
对甄氏母子来说,这其中的落差未免也太大了点儿,他们自然是不肯就此认命的。因此,虽然王家大奶奶怀孕才两个月,根本就无从判断男女,甄氏也不愿意去赌那一半的运气。
前面说了,若是婆婆想折腾儿媳妇,那简直不要太容易!
没过几天,甄氏就卧病在床了。这婆婆病了,便是碍于孝道,媳妇儿也得前去侍疾。更何况,王大奶奶还要顾忌甄氏背后的甄家,自然更加不敢怠慢。
这边王大奶奶小心,那边甄氏还就真不客气,把她使唤的团团转。
王大奶奶的胎本就不怎么稳,再加上甄氏特意在屋子里点的熏香,不过半个月,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而这个时候,因着还没过三个月,王子服也就没有写信告诉弟弟。
也就是说,在王子腾还不知道的时候,他的一个侄儿或侄女,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没了。
因着婆婆甄氏的缘故,史氏与自家大嫂一向抱团儿,交情极好。抛开这些不说,史氏可不愿意,将来自家的家业真的被那甄氏的孙子给占了去。
自己丈夫的身子,他们夫妻心里都有数,这辈子的期望几乎已经是寄托在了兄嫂身上了。如今,甄氏害得王大奶奶流产,与杀了他们的儿子也没什么区别了。这贪也怪不得史氏看了信气的肝疼,王子腾也暴跳如雷了。
夫妻二人凑在一处,把甄氏母子骂了个狗血淋头。但孩子已经流了,他们除了骂几句也无可奈何了。只是,他们心里都打定了主意:下次大嫂再有孕,一定要派得力的人手回去,务必保证母子均安。
等好不容易平了心气,史氏才问起了贾政:“妹夫这个时候来,莫不是有什么急事?”
提起贾政,王子腾就忍不住皱眉:“谁知道他有什么事?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清楚。”他冷笑了一声,对史氏道,“你且看着吧,也就是这两天,大妹妹就要回娘家了。到时候,也就知道是什么事儿了?”
史氏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抱怨道:“他一个大男人,怎么每次都让大妹妹替他出头?”
最重要的是,史氏对贾王氏这个眼大心空,眼高于顶,表明了对她这个出身史家旁枝的嫂子看不上的妹妹,并不喜欢,也不喜欢和她说话。
特别是,每一次这个妹妹回来,明明是求着他们夫妇办事的,但她那态度,却好像是施舍他们一样。就仿佛,她用得着他们,就是他们的荣幸一样。
王子腾并不是那种不理内宅之事的男人,妻子一皱眉,他就知道妻子的难处,不由叹了一声,有些愧疚地拍了拍妻子的手,沉声道:“大妹妹是被老太太给教歪了,这些年,的确是委屈你了。只是,母亲临终前,最不放心的就是她,我也不能真就不管她。”
史氏露出体谅的笑意,柔声道:“老爷的难处,我都明白。其实,大妹妹也就是性子傲了些,我这做嫂子的,让着她也是应该的。”
史氏忍了王氏那么久,求的也就是丈夫王子腾的体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