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绛啊了一声,“还好,下次吧。”
她心虚低头:把脉是能把出是不是妇人的。
她现在跟沈明臻僵着,还不能让别人那么细细把脉。
大嫂嫂最是知趣,立刻便不问了,马车缓缓到了码头,船只还没到,只能继续等着,大嫂嫂看着天,凝神道:“早点来也好,这鬼天气,越来越冷了,往年京都可没有这么冷。”
折绛也道:“我听明臻说,祀院和钦天监都占了星象,说是今年有大雪,怕是有雪灾,户部已经开始准备钱粮了。”
灾祸总是令人觉得害怕的,大嫂嫂立刻和弥陀佛了一次,“佛祖保佑。”
正说着,就听莫妈妈在马车外面道:“大少夫人,二少夫人,咱们家夫人和十三姑娘到了。”
大嫂嫂赶紧下马车,拉着折绛过去,“哎哟,我这真是,我都快十一年没见着我阿娘和妹妹了。”
折绛看过去,首先出来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然后便是一个身着红色衣裳,长相艳丽的姑娘,想来这就是莫家夫人和十三姑娘了,她跟着大嫂嫂行李,“莫夫人,十三妹妹好。”
莫夫人赶紧扶起她,“好孩子,难为你来接我了,大冷天的,快,咱们快进马车吧。”
回去的路,自然便是那莫夫人,十三姑娘,大嫂嫂一个马车,折绛独自在车中,听着隔壁的马车的哭声笑语,倒是怀念起折爹在的日子了。
她叹了口气,想着回去应该要置办去给家里的年货了。
折母那里要写封长长的信,她对她内疚的很,愧对的很,本想给她找个好姻缘,留在身边好好补偿,谁知道宁书海未娶妻先纳了妾,后来又嫁给了沈明臻,自此便得了祥林嫂的病,看见她便未说先流泪,哭喊道:“我可怜的绛绛啊——”
董妈妈后来还只学了她三分精髓。
一想起这个她就头疼,决定再让沈明臻给她买些年礼,否则她娘的心里肯定又得难受了。
她就像只经不起挫折,一有变动便受惊的鼹鼠,只想挖个洞埋了自己,平时不触及儿女,根本不抬头。
折爹倒是刚见过,沈明臻还送了那么多好东西,掏空了私房钱,导致现在扣扣索索,不过今年他生母的嫁妆庄子铺子银两分成快要到了,大嫂嫂每年都要分一半储进钱庄里,只是轻易不给他碰,说是今年要前部交给自己管。
折绛想到那个数字,便觉得自己这辈子简直就是在银子上打滚。
至于大哥哥二哥哥大姐姐二姐姐,每年都是有例的她今年银子多,肯定是要多加些,她头疼的倒在董妈妈身上,“幸亏刚刚想起了年礼,否则到时候着急忙慌的,反而找不到好东西送回去。”
京都去云州和江南,一个需要一月多,一个是半月,都需要再十二月发,一想到只有一个月时间了,她就抗拒的很,“奶娘,你替我多打听下京都的土产,我一个也觉得不好,京都哪里有土产啊,什么都没有嘛。”
她嘀嘀咕咕的,活泼精神的很,看的董妈妈心喜,摸摸她的头,“知道了知道了,你个小懒虫哟。”
她们这边倒是说的和谐,而大嫂嫂那年却是愁云惨淡。
大嫂嫂差点没惊叫出来,“什么!你——你竟敢私相授受!”
十三姑娘莫青宝很不服气,“别说的那么难听,我跟天祥哥哥只是互有情感,没有任何苟合之事,发乎情止于礼,只是爹爹看不起他现在是一个穷书生,不肯把我嫁给他罢了!”
她气冲冲的,昂着脖子道:“可恨阿娘还把我绑来京都,也不知道阿祥哥哥怎么了!”
莫夫人真想一个巴掌打过去,再来手帕塞住了女儿这张乱喷的嘴,只是到底是十月怀胎生出来的,舍不得,只恨的胸口疼,“我真是没想到他是那么个狼子野心的货,接济他,倒来勾引你妹妹,我真是杀了他的心都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