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请了个先生快来了,让我做好准备,现在都快半个多月过去了,问他先生到哪里了,他说不知道。”
这是说沈路的。
沈明臻现在可算是反应过来自己这位先生有点不靠谱了,他恨恨道:“我今天耐不住,又去问了一遍,结果正好看见了那位先生写好的信,好家伙,你道写了什么?”
他气啾啾的,一边拖鞋上榻一边道:“我一看就生气了,他竟然说路过一道观,跟里面的道士相交为知己,余生只想炼丹,不想教学生了。”
折绛听的好笑,“你这么生气做什么?他不来,你再请一个不久行了?”
沈明臻被她说的倒是一怔,然后道:“你说的没错,他这么不靠谱,我跟着他也难学到东西。”
——教他的师傅,一定是才华盖世之人,哪能是这种想炼丹的。
但是第二天,这位李先生却直接到了沈府。
人是大下午的时候到的,听说穿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要不是一上来就遇见了沈国公,怕是要被门房当乞丐打出去。
沈明臻本来在书房看书,听闻李先生到了的时候脸色都不对劲了,蹬蹬瞪跑过去一趟,回来的时候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折绛好奇心起,忙问:“不是说不来了吗?怎么昨天信才到,今天人就来了?”
沈明臻只觉人间惨事都在他身上,委屈巴巴的:“绛绛——”
折绛兴奋的凑过去,假意哄他:“哎哟,可怜见的,快说说,你那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沈明臻瞪她:“绛绛!”
折绛横眉竖起:“讲不讲!”
沈明臻被骂了,瞬间怂下去,道:“说是第一天早间在一破庙里遇见个那道士,引为知己,中午吃了顿素斋,便羡慕起老道无牵无挂无拘无束的生活,要不是身边有李夫人跟着,怕是立刻便要遁入道门了。”
他唉声叹气的,“他当时打定主意不来京都了,写了封信寄来,还哄了李夫人去城里的客栈睡,第二天送他回去。这般安排妥当,晚上便兴致冲冲的与那道士同塌而眠,论道论了半夜,结果醒来的时候不对劲,那老道竟然偷光了他的钱财跑路了。”
折绛好奇问:“那也不能是形如乞丐啊?他身上能带多少银两?大头都在李夫人身上吧。”
沈明臻这才有了点笑脸,“听闻李夫人知道他被盗了之后,哈哈大笑三声,让仆从拦了他,自己转路回蜀州去了,李先生没法子,只好一路风餐露宿的来了京都。”
折绛:“就没找友人什么的给他一点银子?”
沈明臻猜测:“李先生那样的人,应该没有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