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校姓高?
渊盖苏文听了,心中一震。婴阳王是病重,可不是不省人事了。只不过是病魔缠身,精神不济,不愿意多管事,安心静养。现在他突然派出这个高建招接管南城门的城防,到底有什么深意?莫非是想表达自己插手平壤城南门城防的不满?细究起来,自己和杨京平的事,还真有点犯忌讳的!
他沉吟了半晌,道:“你有何凭证?”
郭业一咬牙,又把那块黑乎乎的木牌交了上去,道:“这就是凭证!莫离支可记得此物?”
渊盖苏文一看这个木牌,鼻子差点都气歪了,这尼玛不就是老子的手令吗?
随即,他痛骂道:“杨京平,你见到了这个,就跟他交接城防?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这是谁的手令!”
杨京平委屈的说道:“末将正是知道这是谁的手令,才不敢不从啊!别说就是有这个手令,就是没有手令,这
个木牌的主人一个二指宽的小纸条,卑职也得不折不扣的执行!”
好一个马屁精啊!
杨京平口中这个木牌手令的主人,不正是渊盖苏文吗?
渊盖苏文听在耳中极为受用,满意的说道:“杨将军请起,说的好!本莫离支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忠厚老实之人!”
说完了,他又感觉有点什么不对,对郭业问道:“高建招,这就是婴阳王的手令?你这是把本莫离支当傻子吗?你到底是奉了命令,还不从实讲来!”
郭业看向杨京平,只见这家伙一副老神在在、事不关己的样子,正在那捋胡子呢。尼玛一点提示都不给!
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鸭子嘴硬,傲然答道:“莫离支还请慎言!此块木牌,是国主婴阳王亲手交给卑职,让卑职拿着这块木牌接管平壤城南城的城防。莫离支有疑问的话,自可找国主去问!来来来,不如我们如今一起入宫面王上,分辨个是非曲直,如何?”
郭业这边一硬气,渊盖苏文这边立马软了。
渊盖苏文琢磨着,老头子让人拿我的令牌,用他的名义,接管的是平壤城南门的城防,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这里头,莫非有什么隐示?
莫不是暗示说我,他日继承国主之位有望,我渊盖苏文的命令,就是他婴阳王的命令?还是想敲打我管的太宽,手伸的太长了?
或者说,会不会还有一个意思,是试探杨京平到底是听他的命令,还是我渊盖苏文的命令?
郭业一看渊盖苏文脸色阴晴变幻,顿觉这里边有戏,得理不饶人地催逼道:“怎么样?莫离支,咱们这就进宫吧!”
渊盖苏文对荣留郡王高建武都不假辞色,可对郭业这个假冒王命的家伙却满脸堆笑起来,道:“这位高…”
“末将高建招!您叫我小高就行,咱就是个七品官,跟您这莫离支那是天差地别!您不用客气!”
“那哪能呢。您可是国主身边的人,怎么能以品级而论。说句粗鄙的话,就是国主身边的一条狗,都比咱们高贵些。何况是您呢!那我就叫您高大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