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便将云裳手中的匕首踢飞开来,丢弃在了屋中的一个角落里。
幸甚,阻止了云裳以身殉死的惨剧发生。
郭业看着云裳皱眉摇头叹息道:“云裳,为这种人赴
死,不值啊!”
云裳摇头执拗道:“夫人生,我便生。夫人死,我自相随!”
宇文倩虽然被郭业侵犯了身子一心求死,但她与云裳是有感情的,所以她并不希望云裳白白丢了大好性命。
见着云裳竟然为自己赴死,她早已哭成了泪人儿。
郭业看着这主仆二人,一个一心求死不愿苟且,一个为主殉死不愿独活,要说心里没有一点揪动,那是骗人的。
偏偏这主仆二人都先后跟自己发生过关系。这种滋味当真是不好受。
可是宇文倩不死,又如何向为掩护自己撤退,舍生战死在吐蕃王陵的傻虎等弟兄们交代呢?
尽管真正杀死他们的凶手是薛延陀人,是薛延陀部的骑兵,但若不是宇文倩惹是生非,又怎么会被薛延陀人算计呢?
所以,宇文倩罪责难逃。
但是真的要杀她吗?杀一个曾经为自己效力,刚刚又跟自己发生过关系的女人吗?
他现在真的下不了手,于心不忍啊!
而且现在这种局面,一死则双双殒命,云裳这娘们虽然不怎么地,但是何其无辜?
无论是妇人之仁也好,还是恻隐之心也罢,郭业现在愣是无法弯下腰来去捡起那把被踢飞在房间角落里的匕首。
呼
郭业猛地深呼一口气,突然一言不发地穿戴起衣衫,待得穿好之后,他悠悠转身缓缓走至门口处,推开房门微微驻足了一下。
随后,他很是犹豫地站那儿一小会儿。倏地,他回头盯着宇文倩,后街蠕动却久久无话出口。
直至最后,他才艰难地说道:
“宇文倩,我不杀你,但我也不愿意看到你。离这座破庙五十里外有一个港口,那儿经常有天竺商人的船只前往海外。云裳会讲天竺话,我那门口的四个士卒可以贴身保护你,你带着他们从那坐船,去你兄长宇文交趾的大陈国吧。到了大陈国,好好善待云裳和他们四个人。”
说完之后,郭业再次抬起脚步走到了院里,留下目瞪
口呆的宇文倩和劫后余生喜极而泣的云裳居于屋中。
紧接着,又听郭业在院中喊道:“宇文倩,天亮之后你们便走吧。答应我,这辈子永远也别再踏进中原一步。下次若让我再见到你,必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