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这座城主府乃是新任格尔木城守将的府邸,不过临时被没庐德乃给征用了。
郭业进了城主府后,发现里头的建筑和装潢设计普普通通,基本上都是效仿中原富贵人家的宅子而建。
没庐德乃请郭业进了一间花厅,然后屏退了自己的随从,说是此番酒宴只与郭业一人独饮单聊。
言下之意,面谈之事煞是机密,不宜落入他人耳中。
这下更让郭业好奇了,暗道,老子跟他压根儿没交情啊。
不过客随主便,随即他也挥退了丹珠,让他在花厅外等候自己。
不一会儿,整个花厅门窗紧闭,就只有郭业与没庐德乃二人。
至于桌上到底盛放了哪些好吃的好喝的,郭业已然不关心,他现在更关心的是没庐德乃到底要跟自己谈些什么。
他更加好奇,到底有什么机密重要的事情,居然让没庐德乃千里迢迢从逻些城赶到格尔木成,为的就是要在自己一行人进逻些城之前截住自己。
两人觥筹交错,酒过三杯,将两国大臣见面的礼仪先搞定,随后才彼此停下了杯盏与筷子。
郭业用大拇指抹了抹嘴角的酒渍,笑着问道:“没庐大相,现在四下无人,这里又是你的地盘,说说吧,你到底要跟我谈什么?”
没庐德乃唔了一声,突然眼神一凛透着凝重地望着郭业,沉声问道:“郭尚书
,你此番出使吐蕃进逻些城,可是为了要吊唁我国赞普?”
郭业做贼心虚,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莫非他知道了些什么?
不过他脸上却没显现出来什么瑕疵,微微点头叹息道:“是啊,郭某此番出使吐蕃乃是奉吾皇陛下之命,特来吊唁贵国赞普。唉,真是造化弄人啊,贵国赞普如此年纪轻轻,正是大展宏图之时,却英年早逝,着实令人可惜啊!此乃吐蕃国殇,更是数百万吐蕃臣民之殇啊。”
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惋惜,好像松赞干布就不该死,反而应该带领吐蕃人民走向繁荣富强,称霸天下似的。
没庐德乃不知郭业心里的龌蹉,被郭业这么深情并茂的一番叹息给感染得有些暗暗惭愧,要知道松赞干布之死虽然是宇文倩一手造成的,但是他没庐德乃绝对也脱不了干系,屁股跟郭业一样,都是擦不干净的。
倏地,没庐德乃突然起身离席,挪移几步来到郭业跟前,砰——
跪下了!
双膝落地,硬生生地跪在了郭业跟前。
这下可把郭业的吓到了,不明就里的他一时间手足无措,连连起身避开没庐德乃的跪地,喊道:“没庐大相,你这是要干嘛?你这份大礼,郭某可是受不起,赶紧起来,起来哈。”
没庐德乃跪在地上压根儿就没有起来的意思,摇头说道:“郭尚书,我此番特
意提前将你截来格尔木城,乃是有事相求,还望郭尚书能够答应。”
这他妈活见鬼了,老子跟你很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