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冷笑道:“张家这是想通过粮荒盐慌引起民变动乱,然后让朝廷怪罪下来此事,好将郭某这个新任刺史给撵走啊。你觉得他们还会跟我和谈吗?啧啧,居然拿扬州数十万百姓当成撵走本官的赌注,好,好你个张家,好你个张元智。”
旁边的陈浪突然面露狰狞,凶性大发,提手便是腰间横刀出鞘,狠声道:“郭刺史,不如我现在便召集我们盐帮五千弟子入扬州,直接将扬州张家这些狗杂碎杀个干净,永绝后患吧?届时,将他们的油盐米铺统统收归己有,
看谁还敢炸刺儿?”
“不妥不妥,陈都尉莫要说气话,如果扬州张家能够用武力来解决掉的话,他们便不是关陇世族八大家了。一旦对他们动了刀子,势必引起其他七大世家的围攻,届时他们联名上奏朝廷的话,咱们扬州这些人谁也别想逃脱朝廷的治罪。”
郭业第一时间否定了陈浪的馊主意,瞬间又是话锋一转,问道:“陈都尉,你盐帮那儿是否还有存盐?”
陈浪先是一怔,而后立马明白了郭业的用意,连连点头道:“有的有的,咱们盐帮就是干着贩卖私盐的买卖,怎么会没有存盐呢?不过如果以整个扬州城的用盐量,估摸着我那儿家底掏干净了也只能坚持个十天左右。时间一长,我那儿的存盐也势必告罄。”
“十天?够了!”
郭业立马下定了决心,吩咐道:“陈都尉,你现在就安排折冲都尉府的府兵接管东门渡口码头,然后传信回盐帮,让你的五千盐帮弟子速速押运存盐进城。还有,即日起,你那五千盐帮弟子留在城中,替我维持城中秩序,严防城中出现变乱。”
陈浪应道:“好,我这就去安排,郭刺史放心,便是掏干净了盐帮的家底,我也会让手下人将所有存盐押解进城来,缓解盐慌。”
郭业摇头笑道:“陈都尉,本官怎么会让盐帮白白垫付这笔银子呢?放心,该多少银子便是多少银子,决计不会让你们盐帮亏了。反正花得也不是我的银子,这笔银子届时自会有人来买单!”
陈浪似信非信地哦了一声,便匆忙转身跑出了厅堂下去安排。
陈浪一走,郭业又嘀咕道:“盐慌暂时能够缓解,接下来就是粮食了。振轩!”
刘振轩挺胸而立,道:“属下在,侯爷。”
郭业看着他那副紧张模样,笑着宽慰道:“别紧张,咱们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还在乎这点小阵仗吗?这些,回头你带上几百府兵,然后拿着我的手令前往扬州辖下九县的县衙,挨个县衙挨个县衙地给我征粮。无论是征缴也好,还是赊欠也罢,你必须给我征购全城百姓十天的米粮回来。如果你发现有人暗中勾结张家,故意刁难和搪塞你的征粮,我给你生杀大权。无论是一县之令,还是一县士绅
,谁敢阻你征粮你便砍了他的脑袋。”
“啊?”
刘振轩这下可是彻底傻眼了,犹豫地问道:“侯爷,真要斩杀了某个县令,恐怕连你都要被朝廷降罪啊!”
刺史虽然是一州之长,但是对下辖的县令根本就没有生杀大权。即便这个县令犯了案,那也要刑部量尺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