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奎心里鄙夷了下,瞧这话说得就跟一张破烂遮羞布一样,既要当婊子又要当贞节牌坊,我呸。
不过他口中还是连连笑着应承称是,而后不忘补充问道:“刺史大人,是不是
下官草拟几封书信,让手下人快马加鞭连夜送出蜀州城,尽快送到其他五位折冲都尉的手中?”
梁世道点点头,重重咬着音叮嘱道:“切记,跟他们说暂时听任蜀州大都督府的节制,仅仅是权宜之计,暂时蛰伏而已。但,今后一切相关大事还是必须第一个报禀本刺史知悉,方能再做决议。”
余奎应了一声是,便在梁世道的挥手逐客下,返身出了地窖所在的柴禾杂院。
此时,整个杂院仅剩梁世道一人。
梁世道心里憋屈窝囊,不免望天一番疏泄心头抑郁,而后又面向长安所在的方向,心中甚是不解地嘀咕道:“真是奇了怪了,之前派人送信到长安萧仆射处,怎得久久没有回音呢?少不得,我还是要再写一封信,将蜀州这边的情形如实相告一番才是。”
“萧仆射啊萧仆射,我梁世道的身家性命,还有蜀中蜀州、霸州、真州六府折冲都尉的身家性命,都统统寄托在你一人身上了啊。杀头的大罪我们都暗中替你干了,你可不能放任我们不管呀。”
...
...
长安,萧府。
今日正是萧家的“末七”之日。
何谓末七?从人死之日算起,每七天为一个祭日,第一个七天称之为“头七”;以此类推,第二七天为“二七”;接着是“三七”、“四七”、“五七”、“六七”、“末七”,共计七七四十九天。
民间传说人有三魂七魄,七天去一魄,三年魂尽,七满魄尽,死后一年去一魂,所以要过“七期”和三周年。
今日乃萧家那位投井自杀的大公子萧慎的末七,即整整死去四十九天。
按照习俗,末七之日死者亲友要在家中给死者烧冥币、香、纸、大蜡、金银斗等作为祭奠,好让他到了地府衣食无忧,不用挨饿过穷日子。
同样,还要摆上几桌宴请前来祭奠的宾客。
萧瑀自从长子去世之后,整个人心情极度抑郁,甚至有些乖戾,动不动就发火以殴打府中妾侍和下人出气。
整个萧家一直都沉寂在一种怪异紧张的气氛之中。
哪怕今日是末七之日,府中所有人还都处于战战兢兢的状态之中。
此时,萧家的人都在院中给已死的大公子萧慎烧着纸钱,不时还请来一些和尚帮忙念经超度。
府中所有事宜除了萧家的妻妾在张罗之外,还有萧家的二公子萧廷在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