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康岳山突然瞪大了眼珠子,惊呼道:“咦,不对啊!贤婿,你的为人与处世之道老夫知之甚详,你一直都不愿意搀和皇室诸王间的纷争。不然当初太子殿下召你进长安,你也不会多番推诿避讳了。怎么?短短半年有余,你又一改初衷了?莫非你觉得蜀王殿下强于太子,将来才是真正能够继承我大唐基业的理想人选?”
“哈哈,蜀王李恪强于李承乾那个绣花枕头,那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如今陛下正当壮年,正是年富力强的岁月,现在考虑劳什子理想人选太过飘渺,也太过扯淡!”
郭业并未正面回答康岳山的问题,继续说道:“这次我之所以帮衬蜀王殿下,说到底也是为我自己的前程。帮人便是帮己,何乐而不为?咦,天都快黑了…”
康岳山也是抬头望窗外,果真夜幕沉沉压下,不知不觉间,翁婿两人在书房中呆了整整一个下午。
随即,康岳山提出辞呈道:“贤婿,事情谈得也差不多了,老夫这就先回府了。至于益州、松州、滕州三府的折冲都尉大人,就交由老夫来游说吧,你专心操办刚才所说之事。”
郭业笑道:“多谢岳父大人了。不过既然已经天黑,您老人家不如留下来一道吃完晚饭再回去吧?我让下人去烫上一壶好酒,咱们翁婿二人好好喝上两杯?”
“不了不了,”康岳山摇头道,“你头天回家,自当多陪陪亲家母,多陪陪秀秀才是,老夫就不在这儿叨扰了。至于喝酒嘛,你又不是急着返回长安,来日方长得很嘛!”
郭业拗不过康岳山,只得点点头起身将他送出了书房。目送着老康同志虎步生风地匆忙离去之后,郭业才感到肚子在打鸣,便也出了书房朝着饭厅方向走去。
一到饭厅,下人们正陆续捧着碗碟上桌,而桌子当间还温着一壶老酒滋滋冒着热气儿。
吴秀秀与康芷茹两位小娇妻正指挥着下人一一上菜。
很快,贞娘也搀扶着一身诰命冠服的老娘从后堂慢慢走出,乍眼看去,老太太今天穿得还真够喜庆的。
郭业暗暗嘀咕,如果再给我娘整根龙头拐棍,还真有几分杨门女将佘太君的范
儿呢。
下人们见着老太太出来,兴许是领到了吴秀秀发下的赏钱,纷纷面带笑意地山呼着老太君金安,老太君用饭了等话。
当老太太一入座,郭业也跟着落座,吴秀秀、康芷茹两人也是相继落座。
乖巧的贞娘自觉站到郭业的身边,先是替老太太盛了碗汤,而后才替郭业小心翼翼地斟起了小酒。
此番细致入微的动作再次落进了吴秀秀与康芷茹眼中,两人又是同仇敌忾的对望了一眼后,一言不发低头吃起了饭菜。
因为老太太心情不错的缘故,今天这顿晚饭吃得甚是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