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救人差点暴露,乱搞男女……

下山的路上不巧遇到从鱼塘回来的吴辉,他身后不光是赵三等人还是方家的人,各个都拖着化肥袋,一蹦一蹦的显然里面全是他养殖的大草鱼。

见到吴辉不高兴,林赋归也就放心了。

吴辉见他背着破箩筐,里面装的全是不值钱的桔梗根,啐了一口骂道:“一个两个不值钱的东西!”

要说吴辉后不后悔,老实说还真有点儿。

苏桃减肥成功,又懂得捯饬自己,小脸一天比一天白嫩,让他后悔当初没先尝尝这桃儿甜不甜。哎,当时嫌弃苏桃膘肥体壮的,连小手都没拉过。

只怪当时方芳跟他偷吃禁果,怕他不负责任。而他也想着方芳家里条件好,独宠这个闺女,跟她结婚少不了自己好处。

一来二去把苏桃给踹了。

老实说他俩也不算真的有过一段,不就是暧昧暧昧。谁知道苏桃情窦初开,真以为他随口说的话成了今生不改的诺言,吓得他赶紧跑的远远的。

林赋归在院子里整理桔梗根,等着他们回来。晚上再和苏桃两人泾渭分明的睡大炕。

第二天到县城去看了大夫,大夫直说是小时身子底子没打好,有些亏虚,心肺功能不是很好。一时半会治不好,只能慢慢调养。

回家的路上,林赋归老觉得苏桃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原因似乎出在‘亏虚’上。林赋归打定主意,一定要锻炼好身体,以正雄威。

原身的兄嫂太不是东西,让吊着原身一口气苟延残喘。把身体底子都耗费了,人也没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倒也算逍遥。

林赋归每天上午喂鸡喂鸭,帮忙收拾家务。一日三顿药,顿顿不带落下。下午没事就往山里转悠,晚上睡觉咳嗽都少了。

到了春末初夏时节,林赋归等到他们离开家后,照例背着箩筐往荒山去。

遇到两个婶子,他笑盈盈地跟人家打完招呼,另一个不大相熟的婶子问:“你就是那个上门女婿?”

她也不是想当面给林赋归难堪,只是不大会婉转说话。

大家习惯直来直去,林赋归也没在意。倒是又见到去鱼塘喂鱼的吴辉。

吴辉身边也有一个人,应该是过来看鱼问价的。吴辉指着林赋归说:“瞧,听见没,这就是我们村传说中的上门女婿。金贵吧?”

他这话跟刚才婶子的话看似一样,实际上是当着林赋归的面戳他脊梁骨呢。

林赋归外表看起来性子沉静,实际上是非常吃不得亏的一个人,跟苏桃这一点上非常相似。见吴辉这样说,也就笑着道:“谢谢小吴夸奖,我确实比你金贵。”

吴辉被噎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他能厚着脸皮拉踩自己。

听到的人无不哈哈大笑,婶子们捧腹说:“可不是么,咱们村谁不羡慕苏桃的眼光哦。要是我有钱,也给闺女娶个上门女婿。”

吴辉轻蔑地看着他的背影说:“瞧他半死不活的长相,还不知道能不能做男人呢,你们要是断子绝孙就找吧。”

婶子们纷纷起身不打算与吴辉继续说话下去,留他自己尴尬地站在原处。

隔日。

方芳艰难地睁开眼。今天需要她做的事不少,她必须提前起来割鱼草。

被窝里吴辉睡得鼾声四起,被方芳起来的动静影响到,一个呼噜没打出来,嘴巴‘啧’一声,不耐烦地抢过被子翻身继续睡大觉。

他身上还有没洗去的烟酒味,睡过一夜,屋子里味道很难闻。方芳捏着鼻子不敢打开窗户,免得弄醒这人又开始冷暴力。

一遇到事情,吴辉在陈秀芬面前当孝子,在方芳面前当哑巴。

酒席办完,他天天在外面跟兄弟们喝酒庆祝,深更半夜回家,还得把方芳弄起来玩上一阵。

结婚不就是光明正大的两个人在一起做这种事么。可喝酒的次数多了,吴辉多少有些力不从心。她还没舒坦,他就接着倒头睡觉。

跟他隐晦地提了一嘴,吴辉像是被针扎的跳脚,一整天没跟她说话。闹过两次,到现在方芳学会忍受上不上下不下的感觉,一心想着吴辉清醒的时候再好好的讨回来。

吴辉家的早饭很简单。

上一顿剩下来的高粱米用热水过一遍,配上小咸菜就行。方芳想着这两年要生养孩子,就在早上烧水时偷偷给自己卧个鸡蛋。

吴辉开始还是给她吃的,后来被陈秀芬看到,表面上没有说她什么。背地里却跟吴辉说:“你媳妇看起来好生孩子,但是奶儿太小,吃再多好的也喂不了多少奶。还不如把鸡蛋攒起来卖掉买奶粉。”

这话吴辉没跟方芳说,方芳自己听到的。一连三日早上都没吃鸡蛋,吴辉不但不问她,反而觉得是她懂事。

想着下个月就能卖鱼有钱拿,方芳告诫自己先顺着他。等到过两天婆婆走了,她再捏着吴辉的钱,他敢不听她的话。

到了中午。

林赋归已经能骑着自行车独自往市集上送饭。

他把陪嫁来的自行车稍微改装成可以拉着小板车药材的拖车,人在前面骑,挂在车后座上的小板车叽里咕噜跟在后面滚。

一路上挺惹人注目的。这年头把昂贵的自行车当简易小货车的也就林赋归一人。

他不管有没有人在背后说闲话,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呢。

他到市集里,先趁着饭菜热乎一份份拿出来给苏屠、周胜男,大哥、大嫂、二哥、二嫂。然后是蹲在摊位前面卖猪皮冻的苏桃,还有他自己的。

林赋归再把采摘并晾晒好的药材给赵大爷,赵大爷抓起来随意一看,对边上人夸赞道:“你看看、你看看,这才是真收拾好的桔梗,多完整干净。像你带来的上面都藏着土,一掰开里面全是虫,谁收谁是傻蛋。”

把糊弄他的人赶走,赵大爷也不往口袋里面翻,直接挂在大秤杆上盛重量。

苏中华扒拉完最后一口饭,跟苏卫国说:“咱妹夫还挺要强,都说了叫他在照顾好家就行,还琢磨着自己采点药来卖。”

苏卫国开始还以为林赋归装成一副贤良淑德的小女婿样,半个月下来人家不但没露狐狸尾巴,反而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的。

“诶,这是你让我从省城捎的药。”苏卫国把一大包药递给苏桃说:“比你臭美起来还烧钱。”

苏桃自然是给林赋归带的药,拿起药包就给林赋归送去。苏卫国跟周胜男说:“我妹子有了女婿忘了娘啊。”

周胜男笑着说:“人家小两口刚结婚,热乎着是应该的。我跟你爹刚在一起的时候——”

“咳咳——”苏屠猛地咳嗽打断周胜男的话,把饭碗一伸说:“把你剩饭给我,真浪费。”

周胜男把碗里没动的一半米饭拨给他,知道他是不想在儿女面前提从前的事就不继续往下讲。

苏卫国刚听个开口,见状不乐意了,在周胜男边上问了好半天,周胜男就说:“问你爹去。”

苏屠火速吃完饭,把碗一放说:“吃完都赶紧起来干活!”今天生意好,他们又拉来一头猪需要收拾。苏屠与周胜男带着两个儿子离开,两个嫂子端着饭盒到市集上的公共水龙头清洗。

苏桃把药给林赋归,林赋归总算没像上次掏钱要给她。她看赵大爷还在夸林赋归的药好,跟着弯了弯唇。

别管挣多挣少,这也算是收入嘛。

林赋归把东西装好准备骑车回去,迎面来了个瘦猴,明明看到他还直愣愣地往上撞。

“多余!你眼睛瞎了?!”苏桃骂道。

林赋归往摊位上避了一下以为能让开,多余为人心坏,就是趁着苏家男人不在,故意欺负林赋归。

林赋归被他端来的猪血撒了一胸口,像是他自己吐出来的血似的格外恐怖。

苏桃看着林赋归身上还在往下滴落的血滴,气愤不已,质问多余道:“你明明就看到他了,为什么还要往上撞?!”

多余装作无辜地说:“分明就是他后脑勺没长眼睛,先撞的我啊。”

“放屁,我眼睁睁就是看到你撞的他!”苏桃愤怒地说。

多余露出一副你能耐我如何的表情说:“你俩两口子肯定向着对方说话。我看就是你男人太虚,站都站不稳!哈哈哈!”

“你道歉。”林赋归冷冷地说。

多余完全不将林赋归放在眼里,挑衅地说:“怎么地?你还想打我啊?”

林赋归活动着手指,虽然干不过苏家大哥二哥,收拾一下猴子还是行的:“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道——”

哗啦啦——!!

“啊啊啊!!天啊,这是疯了吧!!”

“怎么能把猪血全都淋在别人身上啊!”

“是谁干的?这也太浪费了,猪血还冒着白烟呢,白瞎这么好的东西了!”

“哎哟,快把管理员叫来啊!这是人血还是猪血啊!别闹出人命来啊!”

“活该,这个杀猪的成天找事!”

苏桃把塑胶盆往地上一扔,空空的塑胶盆在地上一圈圈打着转,最后停在多余脚下。

多余满身满脸都是血,刚从屠宰场弄来的猪血还没来不及凝固,全被苏桃从头到脚淋在他的身上。

多余不知是气的还是吓得,浑身颤抖地大吼大叫:“你疯了吗?!!我要把你从市集里赶出去!!你这个臭婊子以为有男人要就了不起了!我诅咒你们生孩子没□□,早点当寡妇吧!”

苏桃转身抓着摊位上的猪血块往多余身上砸,林赋归按住她的手腕说:“他不值得浪费。”

苏桃见多余只是在哪里叫骂,一点动手的意思都没有,讽刺他道:“我生孩子要是没□□,你生孩子就不是你的!”

多余半眯着一只眼,形象可怖,他越来越觉着身上的血液变得粘稠,再不去洗恐怕不好洗了。

他听到苏桃这样喊,吐出一口血沫子说:“你以为谁不知道你啊,被吴辉玩了不要的玩意,真当自己还是贞洁烈女。要不是买来一个上门女婿,你当你个臭婊子还能嫁得出去!”

“闭嘴,不许你侮辱苏桃!”林赋归本不打算跟他计较,顿时觉得不能忍!

多余身边没人拦他,他拿起杀猪刀打算比划着吓唬苏桃。后来挥舞上头,真想着要冲上去给苏桃一下子。

林赋归拿起抹布先给苏桃擦擦溅到手腕上的血珠,苏桃还没反应过来,就看他飞快地扳着多余的肩膀来了个过肩摔!随后,把多余拿着杀猪刀的手往上一拧——

“啊啊啊啊——!!我的胳膊!!!”

......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苏桃说完,跟林赋归两人一起并排站在医生办公室外面罚站。

周胜男同志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杀个猪的功夫,她的女儿女婿能把人折腾骨折。要不是周围的人都说是多余拿着刀先威胁苏桃,让林赋归暂时没被警察带走,他们苏家可是真出大名了。

“咱们家虽然是屠夫世家...”苏屠清清嗓子说:“祖上三辈子都会这个手艺,但是咱们家为人都是相当的有耐性。做咱们这一行,就是不能冲动,不然说不准猪杀不好把人给害了。所以我们面对争执都是以忍让、忍耐为先,毕竟他们一听咱们家是干这行的都会先怕上三分。我带着你哥哥们做这行大半辈子,还真没说伤到谁。今天还真是大闺女上轿头一回。”

苏桃总结苏屠的发言就是:祖上跟人吵架都是光哔哔不动手。能吓唬过去就吓唬过去,要是吓唬不过去就忍让一下。没想到刚娶个上门女婿,就把隔壁多余的胳膊给弄折了。

苏屠没想指责林赋归,他知道多余骂人有多难听。苏桃结婚就是想要为了忘记吴辉,要是天天跟她说林赋归的不是,恐怕又让她想起吴辉。

他们家可不做那样的人。

再说林赋归本身就很好,家中上下没有不喜欢他的,苏屠就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养。

“行了行了。”苏桃看苏屠并不像真要跟林赋归算账,拉着苏屠的胳膊:“医药费我们赔了不就得了。他拿着杀猪刀在那么多人面前挥来挥去,我们也是正当防卫。”

林赋归点点头,倏地抬头看苏桃。

苏桃被他看的莫名其妙,问他:“你看什么呢?”

林赋归说:“你知道的还挺多,‘正当防卫’都能说出来。”

苏桃舔舔唇解释道:“村部每个月在晾晒场有普法讲座,我上次听人提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年代‘正当防卫’这个词儿还没有那么的家喻户晓,林赋归诧异苏桃居然能知道,苏桃同样也诧异林赋归知道。

“我是在书里看的。”林赋归随口说道。

苏桃‘哦’了一声,也没往心里去。倒是林赋归看她的眼神沉了又沉。

林赋归攒的钱足够支付多余的医药费,苏屠说:“都是自己家人,我们给了就是了。你们的钱自己留着花吧。”

林赋归这次升起些许对多余动手后的后悔。

苏屠一家虽然富裕,挣得也都是辛苦钱。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擦着天黑回家。一天到晚都是磨刀子割肉的,真正清闲下来的日子少之又少。特别是逢年过节,或者谁家办酒席,又是要自己卖肉又是要被附近村民请去杀猪,一个人忙的当好几个人使。老了之后难免会落下些病根子。

苏屠就是颈椎和腰椎不好,时间长了就会后背疼。林赋归每天睡觉前会给他按摩一下再贴上膏药,倒是能舒坦点。

“下次不会了。”林赋归说:“我这就去跟他道歉。”

林赋归打开门要往病房里去,被苏屠按住说:“道什么歉,那是他自己嘴贱,我老早就想收拾他了。回头不管是警察同志来问还是管理处的人问,我都这么说。”

“爹,你真好!”苏桃跟她爹撒娇道:“我以后真的再不给你闯祸,至少咱家再别往多余身上花一分钱,真是太不值得了。都怪我一开始太冲动给你的女婿打了个样儿。不然他哪敢动手啊。”

苏桃这是往自己身上揽呢,苏屠看出他俩感情好就说:“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你二哥张罗,免得多余醒过来见到你俩又激动。”

有苏卫国处理这件事林赋归还是很放心的,二哥就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要不是自己是他家人,还不知道被他欺负成什么样。苏屠只当他的二儿子跟大儿子一样省心呢,实际上是最不好招惹的。

苏桃和林赋归两人回到李家村,苏桃提议到大商店里逛一逛,家里的奶粉喝完了,大商店是国营下发的物资,奶粉口味不错,苏桃隔三差五就要买来喝。

大商店里是一趟大平房,从南到北卖的东西应有尽有。有卖塑胶鞋、解放鞋的,有卖夏天要穿的黑白蓝色的短袖,还有牙刷、牙膏、毛巾、脸盆,跟油盐酱醋各式青菜、还有雪花膏、风油精、蛤蜊油等等。基本上囊括日常所需的大部分物品。

他们一进门就听到里面的售货员边磕瓜子边跟买东西的人说八卦,这里人来人往的也算是消息中转站。想必用不了多久,苏桃与林赋归在市集上打断别人胳膊的事就能在这里发扬光大。

“来两包奶粉。”苏桃自己不喝独食,毕竟她跟林赋归是合作伙伴,总得要把对方的身子养好点,省的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的。

“要我说喝奶粉真有用,你们看看桃儿的小脸蛋越发的白净。”卖货员小红辫子上扎着一根红头绳,她笑着跟苏桃说:“从前咱俩脸色差不多,你现在看起来可比我白多了。除了喝奶粉还有啥办法能像你一样白的这么快?”

“对啊,桃儿,你就跟我们说说呗。”

“听说你每天还要用很贵的化妆品,很贵到底多贵啊?”

苏桃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喝奶粉是我喜欢喝,化妆品那玩意我根本就不用,姐就是天生丽质。”

这话哄骗别人也行,李家村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谁不知道她啊。当时黑的跟大黑背似的,今儿能比她们白也是费了不少功夫的。

林赋归在边上听着没敢插嘴。苏桃岂止是用化妆品喝牛奶啊,每天晚上还得用牛奶擦脸、擦手,有时候还会用黄瓜片贴脸...得亏现在出门太阳还不大,不然你都见不到她的人。

闻言大家撇撇嘴。苏桃是不想在农村太出挑,你好心把东西教给她们说不好她们会不会再背后说你什么话。

她们没问出什么,又说起别的:“你们听说荒山那边有野猪没?”

“啥?这玩意多少年没见到了怎么现在冒出来?”

“会不会是看错了?”苏桃也觉得不大可信,林赋归接过她手里的袋子说:“我每天都要往山上转悠,没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昨天晚上有人听到荒山里有动静,他喝多酒都吓醒了。等他再拿手电筒往那边照就看到树叶子动了动,没见到其他东西。后来听人说荒山当年有好几窝野猪窝,说不准真是野猪。黑漆漆的家伙,大晚上的咱们还真发现不了。”

“可能小野猪崽,我听那人学的挺像的。要是谁家能抱只小野猪崽养养,比家猪长得都好。养大卖了也是一笔收入。只希望被是小母猪,又得被政府收上去。”

苏桃性格淘气,闻言用胳膊肘顶了顶林赋归说:“你不是想挣钱吗?敢不敢跟我去抓小野猪崽?”

半小时后。

“有小的地方就会有大的。”林赋归手里换上一把镰刀,走在前面开路,苏桃跟在后面四处观察。听到林赋归这么说,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去年冬天我爹在荒山下面抓住过一只公野猪。应该是年纪大摔断腿的。公野猪不在,咱们不跟它们正面冲突,下个陷阱就好。”

林赋归看她晃了晃手里的短刀,藏不住的顽皮可爱。他用镰刀把前面两边的野草和藤蔓往两边扫,时刻注意着脚下会不会出现蛇和毒虫。

“现在禁止捕猎野生动物,要是被村部知道你又要被抓去学习。”

“学就学,我才不怕呢。其实不少人都在偷偷打猎。家里养不起家畜,又买不起肉,就只能靠着几座荒山上的野味打牙祭,凭什么不让打猎。老人们都说靠山吃山,现在我们靠着山怎么还不让吃了,非要把人活活饿死么。”

“你这高度上升的太厉害了,还不至于被饿死。”林赋归笑着说。

苏桃也觉得太高了,重新整理语言说:“现在我们靠着山怎么还不让吃了,非要把人活活馋死么。”

林赋归捧场的鼓鼓掌说:“全村人都馋死也馋不死你啊。猪肉铺家的小千金。”

苏桃比林赋归想象的表现好,他不知道苏桃有原身的记忆。原身又是个彪悍姑娘,跟着苏屠不知上过多少次荒山,打过多少次猎。每次都要往后面翻四五座山头。

再往前面走就是林赋归每次采药的最前端,他每天孤身一人走到这里再回去正好可以赶上天黑。要是再往深处走,天黑恐怕会出不来。

他犹豫着跟苏桃说:“咱们差不多该往回走了,你要是真想抓,明天早上咱俩早点出门。”

苏桃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林赋归很聪明,一下把镰刀横在身前保护着苏桃。

“救、救命...”

苏桃敏锐地听到有人在呼喊救命,她问林赋归:“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喊救命?”

林赋归神情严肃的点点头说:“你站在这里别动,我过去。”

苏桃乖巧地点点头说:“你一定要小心。”

他俩在荒山野岭的地方,突然听到有人喊‘救命’这件事本身就很让人觉得诡异。山野之间不缺乏怪谈与奇遇,也有流窜的恐怖分子与杀人不眨眼的变态。

别说现在社会好了,作奸犯科的事少了,只不过都躲在暗处做坏事,不像从前一样摆在明面上。

“救命...”

苏桃又听到那个方向在喊‘救命’,林赋归已经走到地方,用镰刀拨弄着半人高的杂草。

苏桃看到林赋归愣了一下,接着他把镰刀别在后腰,伸手捞着什么东西。他拽了拽...没拽动。

苏桃问了声:“要我过去吗?”

林赋归挫败地招招手喊道:“这里有一位遇难者,单脚骨折,神志不清。”

苏桃取下腰上的水壶走过去,林赋归把拧开水壶往躺在草丛深处的人嘴里喂了两口。苏桃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塞到那人嘴里让他补充体力。

这人脚腕呈一种反方向的姿势扭曲,身上有多道被猛兽划伤的痕迹。不知在土里打过几天滚,身上的衣服已经破败不堪,脸上的五官也被泥土挡住。

苏桃与林赋归两人把人从里面拽出来,这人似乎是饿的,浑身一点力气使不出来。多亏苏桃随身小包里带着有猪肉铺、巧克力,就着这些东西又喝下半壶水,这人总算清醒了一点。

林赋归和苏桃二人又架着他往李家村走,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们硬是走了快三个小时才到家。

一路上幸好没有遇到什么人,不然他们拿着刀具往荒山里走,一看都知道是去干什么的。

苏桃不敢把人随便带到家里,就让林赋归与她一起把人送到他们家原先奶奶住的旧瓦房里。

爷爷去世的早,奶奶到了李家村后不愿意跟苏屠一大家子生活,在苏屠盖了新房也就是现在苏桃住的房子后,依旧选择住在这间旧瓦房里。

后来县城里落脚的大伯见奶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嫌弃这里看病不方便就把奶奶接到他们家住去了。

现在奶奶的旧瓦房还空着,周胜男隔三差五会过来收拾收拾,还算干净。

把奶奶家炕头柜子打开,取出客用的被褥先给他盖上取暖。林赋归到外头抱柴火给炕加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