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本意不想称呼华严明为老头，但是方才那女孩站起来讲话时，他低头玩手机的样子实在让她有些恼。

他不尊重别人，程灵也不想尊重他了。

沈弈回复：【哦，是吗，那看看老头。】

程灵：【……】

这人是不是有病。

程灵回：【请你专心听讲。】

他就坐在上面，堂而皇之玩手机，恐怕影响不好。

沈弈：【现在没心思。】

程灵看到消息，脸色莫名一热，猛地扣下手机。

她坐正，周围的同行们都在认真记录，没有人看她，注意她。

程灵深呼吸两下，拿起手机，再看对话框，还停留在上面那两句。

想了想，程灵只回了一个字：【哦。】

对话框上方不断在“沈弈”和“对方正在输入”中变换，不知是不是她发的消息太倒胃口了，让人无法回复。

可是如果不这样，程灵也不知道要接什么。

半晌，沈弈回了句。

【听这老头说话倒胃口。】

程灵瞧了瞧，明白过来。

他说的“现在没心思”，是指这老头。

程灵盯着那句“哦”字，只觉得幸好她回的是这句。

她打字：【一样。】

华严明的故事落入尾声：“……像我当初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靠画画让自己吃上饭，现在证明，我不仅吃上了，还吃得挺饱，所以，我的故事你可以参考一下，希望能够给你带来帮助。那么，有请下一位提问的朋友。”

这次站起来的仍然是女生，因为到场的大部分学生都是女孩子，提问的也是，所以仍然是由这位女生分享自己的苦恼。

程灵这次专程注意了，华严明又掏出了手机，拿远，漫不经心地刷着，对台下女生说的话根本没听。

视线一偏，就落到了沈弈身上。

他双手交握着，身体前倾，专注地看着此时说话的女生。

那女生本来见华严明没有看自己，说话都没什么底气，声音越来越小。

余光发现有人似乎在看自己，她不大确定，连自己倾诉的对象都没在听自己说话，真的有人在听吗？

她不抱希望地移动视线，只见坐在角落的帅哥，本来一直漫不经心的，好像对整个分享会都没什么兴趣，这时却专注地看着自己，时不时还点下头，很认真在倾听的样子。

……真的有人在注视自己。

女生握话筒的手不由用力，她挺胸昂首，说话越来越有底气，慢慢就把自己的困惑全部讲了出来。

工作人员提醒华严明，他收起手机，又问了一遍工作人员问题是什么。

工作人员复述。

他拿起话题，说：“哦，你这个问题，这样，我再讲一个故事吧……”

华严明开始说话了，沈弈瘫在椅子里，掏手机。

程灵很快收到沈弈的消息。

沈弈：【活动结束之后，你有什么安排？】

程灵想了想：【正常下班？】

沈弈回：【那就是有时间了。】

程灵：【也可以这么说。】

沈弈：【你上次说，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