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迟疑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我瞧皇上似乎待她很不一般似的。”
一听这话,塔娜立马支棱了起来。“什么?皇上喜欢她?我就说怎么一见到就觉得有股狐媚子的味道!”
满达对女儿严厉训道:“父汗再跟你说一遍,关起门来在自己宫里,你想怎么口无遮拦都行。出了宫殿的门,你这嘴上必须得有个把门!像狐媚子这种话以后莫要再说了,对任何人都不可以。父汗并未说皇上喜欢她,只是想提醒你,这个瓜尔佳氏有可能是你的劲敌,你莫要轻视,更不要得罪。要知道她的阿玛鳌拜,恐怕连太皇太后和皇上都要礼让三分。你可莫要惹祸!”
听了满达的教训的话,塔娜自是憋了一肚子气,“还以为同父汗说了,父汗会心疼我。没想到还是让我忍。这叫女儿这性子如何忍得了吗?早知道来了京城这么憋屈,还不如不来!”
满达深知自己女儿任性,平时也是自己娇宠长大的,可为了部落巩固势力,他也不得不如此。“父汗只有你一个女儿,不心疼你心疼谁?你可知你那些叔叔家的堂姐妹们,有多少都想嫁来?到时候她们就成了主子,你见了还得跟她们行礼,你愿意么?”
塔娜赶忙抹了抹泪,“那自然是不愿意的。”
满达颔首,“这就对了。你不是小孩子了,要收收性子。你也不必太心急,眼下哄好太皇太后才是正事。你回头就让婢女收拾收拾东西,搬到慈宁宫去吧。太皇太后让你跟她同住,足以见得她还是向着咱们科尔沁的。只要她瞩意你,往后不愁地位。其他都是次要的,你明白了吗?”
说罢,满达又叮嘱了一下:“此外,仁宪太后虽说如今在后宫里形同被供着的菩萨,除了位分尊贵无
实权。但她毕竟也是圣母皇太后,
皇后是个病秧子。往日那些老妃嫔死得死,病得病,在后宫愿意奉承她的人是真没有。
她这个太后当得,也只剩下长寿了。
眼见塔娜送来的贵重东西,连带着方才在慈宁宫对她的成见都消退了许多。
“孩子你坐!”
“多谢太后娘娘美意,塔娜正要搬去慈宁宫居住,就不逗留了。往后离太后您也很近,一定常来陪您。”
宝音忍不住湿了眼眶,“好好!好孩子!这么多年了总算见到了科尔沁的亲人。往后你就把这里当作家,有什么委屈了尽管跟哀家说!缺什么了也跟哀家说!”
塔娜不由想起在御花园同那个瓜尔佳挽月之间的事,简直就要脱口而出。可瞄了一眼这慈仁宫里的冷清,心道:这位太后恐怕是尊泥菩萨,自己与世无争的,同她说了也无用。于是便坐下与之寒暄了几句,便往慈宁宫中去了。
用晚膳罢,太皇太后同塔娜笑道:“这宫里多个人就是不一样啊!以前虽也有灵珊,可那孩子太文弱了,话也不爱多说。瞧瞧我们科尔沁来的姑娘,这小嘴跟百灵鸟儿似的。”
塔娜眨了眨眼睛,“太皇太后若是想听,塔娜每日都来陪你说话。”
太皇太后和蔼地道:“那塔娜不会想家吗?”
“塔娜当然会想。可我阿布说了,太皇太后也想念科尔沁,可在这宫里却难见故土。我若在此,您便在身边有了老家的亲人。所以塔娜想多陪陪您。”
太皇太后笑得合不拢嘴,仰头同站在一旁的苏麻喇姑道:“听听这小嘴,说话可真甜!”
苏麻喇姑也笑道:“往后啊,咱这宫里可热闹了!”
塔娜心下颇为得意,心道:阿布额吉也太杞人忧天,把她当作小孩子了。她还不是三言两语就把太皇太后哄开心了?
太皇太后也如仁宪太后那般对塔娜道:“往后这儿就是你的家,在紫禁城里,你不要怕。万事有哀家给你撑腰!”
塔娜忍不住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怎么了丫头?”
“下午我跟母妃去找父汗路上,碰见个人。我初来乍到也不清楚规矩,只道她是个宫女。就想把她叫过来问几句话,谁知她竟出言不逊。也是怪我,平日里在草原野惯了,便想教训教训她。谁知她竟抓住我的手,说……”
“说什么?”
“说她是一等公辅政大臣鳌拜的女儿,要教训也轮不到我。太皇太后,您说,我是不是不懂规矩闯祸了?她到底是什么人?”
太皇太后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划过塔娜脸上,淡淡弯了弯嘴角,意味深长地同苏麻喇姑对视一眼。转而同塔娜道:也没什么惹祸不惹祸的,就一大臣之女。不过她都对你说了些什么了?你同哀家说说看。”
塔娜道:“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叫挽月。我说那岂不是和我名字一个意思,都是月亮?起初我以为她是宫女,让她改了,免得跟我重了。她便道,她阿玛是鳌拜,要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