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而继续被吞并。于是绸价抬高,
运到京城再翻一番。宋鑫这人也不知怎么搭上刘德彪了,他以未翻倍的便宜价进,翻倍售出在京城,仗着咱家的势用同样的法子欺压其他小布庄。恶名儿咱家担了,银子他黑大头。”
“嘿呦喂!”温哲哀嚎一声,竟是半边脸到头都疼了。“黑心的刁奴!亏得我以为他家三代为我们做事,是个规矩人。说是他有法子进低价,但账面不能写,额外的银子不进公中,私底下给我。”
挽月没好气问道,“给你什么价?”
温哲竖起两个手指头。
“贵了!他还吃了一半不止。”
“嘿这孙子!”
“您庆幸只是三成,拉您下水不深吧!”
纳穆福皱眉,“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那你甭管了,反正我晓得。”她本不知道那么多,赌了叶克苏爱銮仪卫事业如命,以将来的支持换他嘴里一句话而已。
她当时同叶克苏说道:“我知道你最忠心你那皇上表弟,我也不是让你背叛他。世人都道銮仪卫指挥使叶克苏办案,旁人斩草除根,您是连草底下的泥也得铲一铲子走。您放不放过草,全凭您是非明段,我就是那泥,您高抬贵手,别刻意铲了。既是交易,也是忠告,您手段太过,像今天这样的刺杀,往后还会有。”
纳穆福知晓自己这个妹妹,如今同皇上,几个权贵子女交情都不浅,也不多问了,竟是商量的语气同她道:“依照你看呢?”
她目光恻恻,“冤有头债有主,明儿带几个身强力壮的抄家伙,大嫂同我走一遭,闹得动静大些才好!同那姓宋的撇干净喽!大哥你去趟商会。”
温哲从床上爬起来,“必须去!把那孙子头拧下来!”
挽月却没那么义愤填膺,明儿有场硬仗要打。宋鑫敢这么做,背后绝对有大人物授意,他离开了鳌拜家,暗地里投靠的谁?
灯花又爆了爆,她看了一眼,希望能平安吧!别再节外生枝了。
云遮住了皎月,乌鸦叫了几声。
玄烨回到宫里不早了。
小太监为其脱下龙靴,顾问行笑道:“呦,您这是去哪儿了?一脚的泥。”
若是其他人问行踪,玄烨必定大为忌讳,但对顾问行他不会多想,只颇为得意地笑而不语。
顾问行也憨憨笑了,“皇上不说,奴才也能看出来,一定是给您留下了愉悦的印象,是好地儿,遇上了有意思的人,有意思的事儿。”
是挺有意思的,不,有意思极了!
玄烨平躺下来,前所未有的放松,他望着头顶帐子,回想起胡同、弹珠、孩童、夕阳下三个人的影子、充满了市井气息的饭菜浓香,心里道:若是能一直过着那样的日子该多好啊!
不知怎么的,明明她阿玛同自己是对头,怎么每次一看见她,回来后就还想再见呢?就像令人意犹未尽的酒,浓烈又清冽,如火烧心又勾人再饮。明媚,浓烈,还有点扎人的刺儿,那是他以前对她的看法。
今儿去万宁家,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自在,同她说话很自在。有时她同他说话明明也有奉承之意,可就是不那么令人生厌,不那么端着,她会摆手说“你去吧去吧!”进而正经下来,再说一句,“恭送皇上。”
同你能上高台受万众瞩目,也能同你散步老街边胡同里。她都可以。
稀奇稀奇!
顾问行瞧见皇上笑得都快嘴咧到耳根了,有日子没见皇上这么高兴了。他让三福提起靴子,玄烨却忽然坐起来,“不许拿走洗了脚底的泥!”
“这……”
“收起来吧!留着!”
顾问行心道:得!这到底是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