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郭恬蹦蹦跳跳跑进来,欢喜的道:“严大哥来了!”
严崇跟着郭恬走进来,拱手道:“衙内。”
喻裴樨笑道:“严大哥来了,怎么还唤我衙内?我唤你严大哥,你唤我衙内,这若是不知情的旁人听了,还以为是我一头热乎,岂不是极为丢人?”
“这……”严崇点点头,改口道:“阿、阿樨。”
喻裴樨道:“严大哥请坐。”
严崇将食合拿出来,打开来道:“听太尉说,衙……哦不,阿樨你喜欢樱桃,昨儿个宫中赏赐了一些樱桃,我看成色不错,我又食不得酸,便带来了。”
喻裴樨下意识眯了眯眼睛,原本的原主衙内亦吃不得酸,所以根本不食樱桃,但如今的喻裴樨却十足喜欢樱桃的酸甜清口,裴雪荼曾经对严崇说起过,看来他果然是发现了甚么。
喻裴樨不着痕迹的接过樱桃:“多谢,严大哥怕不只是送樱桃来的罢?”
严崇点头道:“果然瞒不过你的眼目,其实我听说了一件事儿,或许干系到阿樨你,所以特意前来知会你一声。”
喻裴樨要的便是这个效果,如今他在北梁,身边只有郭恬与阮文辞是自己人,自己人还是太少了,严崇秉性正直,且能坚守初心,又是土生土长的北梁人,若是他能成为自己人,绝对便宜许多。
喻裴樨道:“不知是甚么事儿?”
严崇严肃的道:“池相从白宁出使归朝,听说此次白宁大有罢兵结盟的意思,所以特意派遣了使团,前往梁京修好,不日,白宁使团便会抵达梁京。”
北梁在阮水的北面,南喻在阮水的南面,而白宁国,则是在阮水的西面。白宁与北梁南喻不同,民风彪悍好战,这些年来白宁的国君尝到中原文化的甜头,白宁人选中原的语言、中原的制度、甚至穿中原人的服饰,俨然已经被中原同化。
而这样的同化,同样预示着白宁国对中原的向往,早晚有一日想要逐鹿中原。
白宁乃是虎狼之国,这些年来对北梁和南喻的侵略不断,以侵略北梁为主,喻裴樨在位期间,倒是对南喻没有过多战争。
喻裴樨挑眉:“白宁使团出使,这……与我有何干系?”
严崇道:“阿樨你堪堪入朝为官,有些事儿兴许你还不知,若你不嫌弃,我便与你说一说。”
喻裴樨道:“请严大哥指点。”
“阿樨有所不知,”严崇蹙眉道:“这个白宁的国君心狠手辣,乃是赫赫有名的暴君,但因战功卓著,淫威积蓄,所以白宁在他的治理之下,反而日益强大。白宁国君有个尽人皆知的癖好,便是……喜爱男子。”
喻裴樨昔日里也是南喻的国君,他自然知晓这个尽人皆知之事,白宁国君似乎并不忌讳这点子,一点子也没有要遮遮掩掩的意思。
而白宁国军钟情的这个男子,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乃是白宁国的大司马,手握重兵,封安东侯!
若说喻裴樨是南喻的战神,裴雪荼是北梁的战神,那么这个安东侯,便是白宁的战神,这些年来安东侯在白宁立下赫赫战功,将周边的三十六个游牧民族打得俯首称臣,不敢造次,加之白宁国君的偏爱,安东侯在白宁万人之上,一手遮天,咳嗽一声便能震颤白宁朝三天。
严崇道:“此次白宁国的特使,便是这个安东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