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郭恬也不含糊,当即将手中的扫帚当成了长刀,“唰——”的一摆冲上去。
郭恬的武艺是她的养父一手调教出来的,但郭恬年轻,根本无有实战经验,一上手便开始手忙脚乱起来。
喻裴樨眼看郭恬处了下风,也不慌乱,点漆一般的眸子微动,将局面纵览,幽幽的道:“恬儿,雪压梨花,接一个缘人扫雪。”
郭恬立刻反应,只见那帮子喻半年的护卫冲上来,郭恬手中巨大的扫帚一个压下,直接打在一片护卫的下本上,护卫大声惨叫,下一刻又被郭恬直接横扫在地,一个个摔在地上呻吟,怎么也爬不起来。
郭恬惊喜万分:“师父!师父教得好厉害!”
郭恬的底子不差,只是一实战便开始手忙脚乱,经过喻裴樨的指点,如今说是武力担当也不为过。
没有了护卫们的阻拦,郭恬的大扫帚结结实实给了喻半年一个耳刮子,喻半年应声倒地,被扇的眼花缭乱,眼冒金星,脑袋撞在地上,竟陡然昏厥了过去,瘫在地上。
“这……这……”客馆的官员们不知如何是好:“小衙内,这……这我们……”
喻裴樨挑眉:“放心,人是我打的,但凡有什么事儿,太尉府掸着。”
“是是是!”有了这句话客馆的官员们仿佛吃了定心丸,一个个将心窍放回了肚子里,恭恭敬敬的道:“恭送衙内——”
喻裴樨与郭恬带着被救下来的仆者,返回太尉府,郭恬道:“师父,今儿个咱们算是解气了,但若是叫文辞先生知晓,师父如此鲁莽,直闯鸿胪寺客馆,咱们又要被叨念了,还有呢,今日打了喻半年那厮,按照他睚眦必报的秉性,绝不会吃这个亏,怎么办是好呢?”
喻裴樨挑眉:“为师不是说了么,有事儿……太尉府掸着。”
他对郭恬又道:“你去安排一下,这些仆者全都要留在府里,带他们先去验伤,再吃些好的。”
“是,师父!”
喻裴樨自行离开园子,往裴雪荼的院落而去,正巧看到几个仆者正在往园子里源源不断的运送餐食,应该是准备布膳,于是唇角挂上一抹笑意,来了主意。
裴雪荼听了仆者的禀报,知道喻裴樨又出去“闹事儿”了,但他心里并不把这些当做闹事儿,一点子也不担心,反而让仆者下去。
没过一会子,便是传膳的时候,仆者们源源不断的将膳食端进来,只见最后一个端着汤羹的,是一个年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材修长纤细,带着一股子羸弱的翩翩公子之风,不正是裴雪荼的宝贝养子么?
喻裴樨亲自端着汤羹走进来,他今儿个在外面惹了事儿,喻半年绝不会善罢甘休,因此这事儿还需要太尉府出面摆平,喻裴樨想着,既然需要裴雪荼帮忙,自然要给他些个甜头,于是便“殷勤”的端着汤羹进来。
哪知……
裴雪荼见到他端着汤羹进来,非但没有一点子欢心,反而瞬间撂下脸子,英俊硬朗的面目冷若冰霜,阴霾一片,冷声道:“是谁让少郎主端汤羹的?”
哗啦啦——仆者们吓得跪了一地,连连磕头:“太尉明鉴!太尉明鉴!小人们不敢!”
喻裴樨道:“不干他们的事儿,是我自己个儿要端的。”
裴雪荼看向喻裴樨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仿佛变脸一般,道:“樨儿,烫着没有?”
“自然没有。”喻裴樨虽曾经贵为南喻人主,但从小并不养尊处优,这点子小事儿还是能够的。
裴雪荼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来,将喻裴樨的手掌捧在宽大的掌心之中,仿佛明珠珍宝一般。
喻裴樨不喜旁人的触碰,但今日是例外,毕竟他难得“有求”于裴雪荼,自不好甩脸子,硬生生克制住,便由着他这样捧着自己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