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钦差是打算求助于老友,还是想要与大帅脱离关系?”
闻听此言,柳钦差眉头一皱,老人家见多识广,见到青年书生一只手抓到了车厢
里的宝剑,内心悚然一惊!
“不妙,老朽差点忘了,这小子可是欠了张毅一条命!”
想到此处,柳钦差立刻开口说道。
“切勿胡乱揣测,老朽只是想修书一封,看看我那几位老友,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只是没想到张毅竟然如此抉择,这信就算是送了出去,也未必能落到我那几位老友手中啊!”
青年书生的手从剑身上离开。
“还请钦差赎罪,小子孟浪了!”
老钦差嘴角扯了扯,心中不由的破口大骂。
“果然跟随在张毅身旁的人,都不能以常理度知,眼前的青年书生,往日彬彬有礼儒雅随和,纵使被人嘲讽,也甘愿以礼相待!但今日竟然有了拔剑杀人的想法!”
柳钦差叹了一口气。
“此去长安,你我心中都已知张毅之结局,这破局之法,犹如在那万千箭雨之中,寻一线生机,尽管如此,你也愿意陪他走这三天!”
青年书生神色不动,可是他刚刚放下了宝剑的手,却缓慢的蜷曲握紧。
“钦差,当年您在马贩子脚下,将我买了回来,你以为我会痛恨张毅,恨他逼我走出一千里,被刁民所害,沦为奴仆!所以您才将我带在身旁,纵使我文不成武不就,却仍然能在您的腹府中,有极高之地位!所以我今日想要告诉你,当初的我的确痛恨,但见到如今的白云山之后,某已经明白,除了张毅以外,世间无人再能做出此等壮举!”
柳钦差的表情有些难看,沉默许久反而是笑出了声。
“世人皆言,睿英伯张毅乃是不祥之人,一生嗜血如命,难得超度,恐怕死后百年,骨头里都会向外渗血,如此恐怖之人,如此不祥之人,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忠诚!”
马车外阵阵呼啸的风刮过,夹杂着铁蹄踏碎冰雪的声音。
青年书生抬起头,直视着昏黄灯光下,柳钦差布满了苦涩的眼眸,同样微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