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管家瞅了他一眼。“在我们庄子上，绿豆芽都能卖出20文一斤，区区的一两黄金又能算什么？”

这下蒋冲愣住了，合着张毅这是奸商啊！在并州以南，那绿豆芽家家都会发，充其量也不过一文钱一斤，但那是没人会去买的东西。

张毅这边却卖20文，这不就是哄抬物价，欺负老实人吗？

张毅听到老钱的话，又看了看蒋冲的脸色，不由得瞪了一眼钱家。

“钱管家的话没说全，咱们是冬季里的绿豆芽买20文，夏和秋是不供应的！”

这下蒋冲彻底迷糊了，冬季里的绿豆芽？你确认不是在开玩笑？冬季万物凋敝！除了松树以外，怎么可能还有植物生长？

他决定不问了，因为越问越糊涂，越问越觉得自己实在是眼光短浅，还是好好尝尝这微辣的红烧肉吧。

望见蒋冲放弃了，一副被打击到的模样，张毅轻轻咳嗽了一声。

“蒋冲，实际上我倒觉得，这对你而言是件好事！”

蒋冲一愣。

张毅继续说道。“你原本对长安城抱有幻想，但我现在却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等到几年之后，你所幻想的那些都会成为现实，长安城将会成为世界第一大城，人口可达数百万之巨！而我如今拿出来的这些新奇，也并非只是我一家独有，你只是外臣，实际上冬季蔬菜，陛下也是有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又不是很神奇吗？天下能人无数，只是你见识不足，所以对于一切都不要放弃希望，你拼尽全力舍身成仁，保护着这些百姓，他们总有一天会给予你无与伦比的惊喜！”

蒋冲端着酒杯深邃的眼瞳里充满了思索。

说到底，蒋冲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唐人，很务实，却又抱着一丝不同对于神明，而是对于人力无限的猜想与幻想。

他心里或许也曾冒出过这样的火光，但因为没有现实支撑，从而独木难支，让他自己都否决。

现在被张毅提出，这一次火光燃成熊熊烈火，烘烤着他的肺脏，也烘烤着他那已经僵化被冰冻结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