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子？这还不简单？青岚一挥手，地上摞了一堆的皮子，也不知道是谁装进去的，反正很多，这么多皮子肯定能找出一张能用的来吧？

大先生已经习惯了她时不时来这么一回，叹息了一声，只能蹲下身挑挑拣拣，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两张合用的来。

挑了好一会儿，才挑出两张鹿皮来，鹿皮已经鞣过了，不知是什么人鞣出来的，上面带了些朗朗清气，比用来抄经的羊皮卷还好些。

皮子挑出来了，还得画皮，不过现在不着急画皮，得先定骨勾皮，这些事很锁碎麻烦，却又讲究极了，一点儿都不能出错。

备好了牛骨、皮子、颜料和画笔，还得斋戒三日才能动手。

第一日的时候，赵刚来了，还真带了一件防弹背心，且尺寸正适合。

赵刚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他这几天快忙疯了，各地状况百出，做为先潜队，他必须带领队友进入那几处陌生的地方探察情况。刚从西北回来，他直接来了青岚这里。

青岚看他眼圈都是黑的，身上的衣服也好久没换过了，血味汗味混在一起，她不由的捏住了鼻子。

大先生将赵刚推到洗浴间，青岚转身去找许煜阳借几件衣服，两人的身高体重都差不多，应该能穿对方的衣裳。

许煜阳已经搬出了韩瞎子那儿，在仁枝巷青岚家隔壁另租了一间房子住，房租还是郝奶奶垫付的。

胡三奶奶要双修要长尾巴，少了许煜阳可不行，再一个，许煜阳的阳煞之气也需要胡三奶奶调合，两厢这么一商量，干脆住在块儿得了。两家只隔了一道院墙，胡三奶奶要会情郎，翻过院子就过去了，但是许煜阳却很少来郝奶奶家，这家就是个鬼窝，他一来，那些鬼便会忍不住四下奔逃，来的多了就感觉挺不好意思的。

许煜阳是真穷，没钱掏房租就不说了，有时连衣裳都没钱买。他就这种命，身上的钱但凡超了十块，总会因为各种原因让他只能剩几块钱。好在胡三奶奶有钱，郝奶奶给她办了一张卡，这张卡里的钱，足以让她把许煜阳养的英俊潇洒，以后都不用为钱发愁了。

可不巧，这几天正是胡三的第五条尾巴露尖的时候，她日日都磨着许煜阳，有时难受的狠了，还露出真身咬他几下。浑身又疼又涨又痒，尾巴根儿那处热涨的像要着火，牙根儿也痒，后齿的尖牙要脱落，新长出像人牙一样的槽牙……所有这些，都像脱胎换骨一样，熬过去了，她就能彻底变做人形，熬不过去，就白糟这么一场罪，还是四条尾巴。

许煜阳出来开门时，青岚简直没眼看，衬衫被狐狸爪子撕开了几条，身上都是狐狸毛，脸上还有两个牙印，脖子上还有几个红印子，脸上也是红的，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的。

又窘又狼狈，可见被胡三奶奶折腾的不轻。

胡三奶奶穿着一件水红绫背心裙躺在床上，脸上全是汗，身上也全是汗，时不时的呻｀吟一声，看样子难受极了。

青岚拿出两个果子给她，她也只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牙疼。”

拿了茧子出来，她也摆手：“别拿了，我刚吃了一个，还有呢。你去忙你的吧，别管我了……”

难受是难受，但青岚知道她没危险，拿了衣裳就出来了。走到门口回头看时，许煜阳正抱着胡三奶奶低声哄着，脸上又是焦急又是心疼，还低头去亲她汗湿的额头。

出了门，青岚突然觉得很高兴，所有人都在说胡三奶奶配入入许煜阳是高攀了，一个杂毛狐狸竟然敢肖想茅山大弟子，畜牲简直妄想。但是许煜阳却同意了，起初只是两人相互利用，但是两年下来，是真的相处出了感情。就算花两年时间养只猫都能把它放在心上，更别提胡三奶奶还是个娇媚无双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