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见元沥轮椅上瘦弱空荡荡的腿部,妤枳突然明白柳扶烟到底让她为谁肉白骨。
原来如此。
这世间傻子也真是多。
“总之,姑娘离开皇城之后,许不会再归来了。这柳氏血脉复生之效,该与姑娘无碍了。姑娘是我唯一觉得大抵不会贪图它的人。”
“明日过后,如果离开了便远远不要再回皇城了。”
“此处甚是肮脏。”
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又模棱两可,说一半便拍拍屁股走人,实在是让人不悦。
不过想着明日一结束就可回南疆了,她也难得在与元沥计较。
等她离开这间黑宅时,发现门口等着的人,已经不是方才那匹马匹,二十一辆略微破旧的小马车,车上一声清泉凛冽之声传来。
“妤枳姑娘上车吧,马上便要入宫赴宴了。”
这声音比起元沥风度翩翩更加温和的摄人心魂,让人一不注意便入了他温柔乡。
将车帘拉开,映入眼帘的果然是那个簪花郎,沈之泽。
他手持一卷书,一手握着竹杯。
一双眼含着亲切望过来,轻轻唤一声。
“妤枳姑娘。”
没见过几次,也没打过招呼,记名字倒是记得清楚。
传闻说他是食百家饭长大的,原来街头长大的孩子都是这般蕙质兰心。
妤枳点点头表示回应,一双眼却望向他手中所持的书卷。
浮生小记。
顺势开口问了“这浮生小记说的什么?”
沈之泽低头看了手中卷轴,递与妤枳,认认真真解释道“此为一先生,将他一生为书记载下来的故事。”
妤枳接过书堪堪看了几眼,便没了兴趣,将它还与沈之泽手中。
自顾自将他车中茶壶倒了一杯热茶,刚入口。
好苦。
皱着眉问道“你怎的喝如此苦的茶。”
沈之泽还是毫无脾气耐心解释道“此茶可清心,清火,很好。”
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妤枳决定还是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