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河正在家里打水准备洗脸,就见李长安慌慌张张的破门而入,差点将那两扇漏风的木板推垮。
“清河!李清河!”
“今天不用去学塾么?”
“清河,跟我走,我带你去学道!”李长安喘着气,擦掉额头急出来的冷汗。
李清河没有动,似是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看着他满脸憔悴,像是一夜未睡的模样,想着昨晚应该没喝酒啊?
“去哪?你真要离家出走?”
李长安突然呆住,是啊,自己哪里是要离家出走,自己是要回家啊。
“清河,长话短说,小爷……我要回太和山了。”
“回?”
李长安安静下来,喘着气没有说话。
“不打紧,我可以去看你,太和山离这里不过三郡之远,又不是去北边离朝,做什么生离死别的样儿。”
“你不吃惊?”
李清河抬头望了望天,坐在井边:“我是穷,又不是傻子,你我七岁相识,小时候你可不是崎领郡的口音。”
李长安的嚣张气焰一下熄灭,面对多年好友的踌躇,和面对大师伯苏青木一样心中忐忑。
“就不送了,省的到时候一哭,坏了你江湖儿女的光辉形象。”
李清河费力的抬着水桶进了屋子,没再理会站在院子中的李长安。
“李村吃不饱饭了,就去太和山找我,小爷有的是钱。”
咣!李清河将盛满水的铁壶放在了火炉上,小心的用火折子生着火。
李长安头也不回了跑出了院子。
他刚走没多久,小院的门再次被人推开,荔枝迈步走进,身旁的丫鬟还提着一兜子火炭。
离开院子的李长安朝着李村西边跑去,为了赶时间抄近路前往荔枝家,却在半路被苏青木抓住,强行带上了马车。
铁钳一样的手掌落在肩膀上,浑厚的道家真气纹丝不动,只靠一把子力气就压的李长安无法动弹。
驾车的掌柜连连叹气,按辈分讲,苏青木是他师祖,李长安真要论的话,算是他师叔,这也是为什么他总对这个还未弱冠成年的孩子毕恭毕敬的原因。
太和山收徒一向如此,辈分和年龄无关,李长安他爹和苏青木差了半辈子,而苏青木居然比他那个掌门师父崔老道还要大上两岁。
掌柜的听说苏师祖原来是个卖猪肉的,后来被掌门看上收做了大弟子,在山上吃了几十年素,修身养性这才这么瘦。
低头看了看自己肚子上的肥肉,掌柜的闭眼打坐,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一旁的李长安动弹不得,可偏偏不敢发作,透过马车呼扇的帘子,看着路旁十几年的熟悉地段,李长安身子慢慢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