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倚红叹道:“你出门的盘缠,从你工钱里扣。”
不戒这才想起来路资:“倚红姐提前把我工钱结了吧,不然路上难过。”
独倚红笑道:“你那点工钱,跟苍蝇腿似的……”推开不戒,起身去柜子便拉了抽屉,捡了几封银子丢给不戒。
不戒将几封银子接了抱在怀里:“倚红姐仗义!”
独倚红扭过头去:“拿了银子,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
不戒笑了笑便朝窗台走去,末了又将怀里的银子留下一半,这回剩下的刚好能拿在手里了:“倚红姐,我还欠了早点摊子一两银子,胭脂铺二百多两银子,雪姨的两坛酒钱。你回头帮我还了。”
“你自己还!我才不……”独倚红嗤笑,回过头,屋里哪还有不戒的影子?
独倚红走近窗台,窗外月空皎皎,夜风习习,唯有眼前红纱飘飘摇曳。
吾羲半夜好不容易趁着月色找到官道,正发愁该去那里寻灵,却听得一阵马蹄声踢踏而来。
月下那黑漆漆的高头大马,额间隐约的一点白,可不正是灵?
吾羲一喜,忙飞奔过去抱住灵:“好灵,你是一直在这里等我么?”
灵打了响鼻,颇为傲娇地扭开脖子。
吾羲笑了笑,摸了摸灵的长脸:“你肯定是在这里等我,不然你怎么还在这里呢!好灵,我错了,我没有考虑到你也是又累又饿。下回,我再也不强迫你了!”
于是一人一马趁着月色微明,扬尘北上。
十余日的奔波,吾羲终于到了帝京。城门外排着大长队,都是等待勘验入城的人。
吾羲问前面挑着担子的男人:“这是要查什么呢?”
那人道:“入帝京,当然是要勘验身份、携带货物了。”
吾羲又问:“勘验身份是怎么查?”
那人道:“当然是查户籍啦!”
吾羲怪道:“帝京怎的查这么严?”
那人道:“帝京一向查的都严。何况最近,有个什么一言堂,在城里搞什么“江湖武林大会”,来了很多天南海北的江湖人,说是怕出乱子,所以户籍就查的更严。以前只看一眼户籍就行,现在还要对指纹。”
吾羲摸了摸鼻子:“那个,我第一次来帝京,身上没有户籍怎么办?”
“那就不让进去了。在帝京城里,没户籍你进了城,连住店都会被人赶出去。”
吾羲没有户籍,他也从来没见过户籍,于是丧着脸牵了灵正要离队。旁边一男子站在吾羲面前,暗中递眼色,悄声道:“办户籍需要吗?”
吾羲一愣:“你能办户籍?”
那人忙示意吾羲噤声,拉着吾羲远远的去一边,停在一辆马车前。
“你能办户籍?”
那人道伸出两根手指:“立等可取,只要二十两银子。”
吾羲尴尬道:“我……没有那么多银子。”
那人道:“你有多少?”
吾羲摇了摇头:“我一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