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拒绝了齐平的“提亲。”
从某些方面说,便等于是拒绝了七星宗的“提亲。”
这个拒绝当然很不符合常理,虽然大多数人都知道易明远拒绝的理由。
徐来是陈随便的师父。
徐来尚且生死不知。
修行者结侣不似凡人,讲究父母之约媒妁之言,修行者则重师徒和宗门,以七星宗和国子监的关系,这一步甚至可以主动忽略不计。
国子监没有把皮球踢到陈随便身上,他们给出的答案很明确,也很坚决。
等徐来回来后再行决断。
师行商听出易明远的意思。
不是搪塞,是真的要等徐来回来。
但谁知道徐来能不能回来。
这句话一直没人明说,也没人敢说,甚至有些人都不敢去往那方面想,但总归得有人要想的。
于是师行商便去拜访了一趟分光学院。
没人知道他跟陈随便说了些什么,但当师行商等人从国子监出来的时候,这门原本可以促成国子监和七星宗关系更进一步的好事,便似乎这样被搁置了下去。
国子监没有再提,七星宗也没人再提。
没过多久,剑四便宣布了闭关。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转眼便已是第六个年头。
六年,对那些通玄境的大物还算是弹指一瞬,但对修行界的年轻人来说,也不算是很短的时间了。
时间足以将很多东西从人们的记忆中洗去,至少是淡化。
足以淡化当年前往国子监提亲的师行商和师行云。
足以淡化六年前闭关的剑一。
也足以淡化那个至今仍被困在了秘境,在年轻人中宛若骄阳一般的名字。
徐来。
今年发生了一件不算很大的大事。
剑一破境合一。
归元剑派的年轻修行者中,终于出了一个合一境。
他终究是比虞晚归和齐平晚了些许,但是也没晚上太多。
消息传到了国子监,青鸟飞上了分光学院。
林羡鱼悠悠叹了一口气。
她也在抱朴上境停留了不少年头,按理说秘境试炼之后,她也有几分把握破境合一的。
但是那个人没出来,她便不想破境。
不管是生,还是死,总得有个消息。
没有消息,便是执念。
林羡鱼站起了身,原本还有不少监生经常来分光学院看看,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来的人已经越来越少。
终究是要修行的。
陈随便仿佛每日都在修行,现在经常整月整月的都在闭关冥想,料理山头上这些花花绿绿的事情,自然便落到了她的肩上。
杨柳已经长的很高。
春天到了。
分光学院上弥漫着特属于那些郁郁葱葱的味道,生机盎然,很是让人心神激荡。
如果没有那几只浑身黝黑的乌鸦的话。
黑球看到林羡鱼走了过来,哇哇了两声,立马扑腾着翅膀想要和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女修士拉开距离。
现在他对于林羡鱼的畏惧,已经超出了大黄狗。
林羡鱼指头勾了勾,黑球浑身一颤,几乎僵硬,但终究是乖乖的飞了过来,落在了林羡鱼的手上。
“你说……他能回来吗?”
黑球心道关我屁事,但表面上仍旧是亲昵的用头蹭了蹭林羡鱼的
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