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有处宗庙,就在前殿的后面,里面供奉的全都是皇室列祖列宗。
当然,这是在魏朱来之前。
魏朱来之后,那些牌位就全都丢进了御膳房烧火,据说炖的鸡都格外香甜。
但是宗庙并没有因此废除,各种名贵精致的佛像菩萨,重重围绕的是供台上唯一放着的牌位。
供台上摆着的永远是御厨最新做出来的点心。
魏朱先是上了一束香,又说了一会有的没的,而后靠着身后的香案,拿着签筒有一下没一下的摇起来。
“我觉得孩子这名字应该你来取,你是状元吗,字写的好看,诗念的好听,我觉得这事你来做最好了。”
魏朱晃着签筒,“白釉说是个女儿哪,等以后大约也是要招婿上门的,这一次女儿的名字你来定,以后孙女孙子的名字也都由你来定。”
魏朱说着笑了笑,“我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遇见你以后反倒希望这世上有阎罗菩萨,游魂野鬼,你若是能等一等陪在我身边也是好的。”
魏朱咂摸了一下那种被背后灵跟着一起生活的画面,“还是不要了,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这种生活还挺瘆人的。”
一只竹签从签筒里掉了出来。
见有了结论,魏朱停了下来,她拾起来看了,这签文是支上上签,讲的是近期出行诸事大吉。
“你怎么知道我明天要出去”魏朱笑眯眯的把签文放供桌上,“白釉说我压力太大,让我出去散心,我寻思着明天带闺女出去溜达溜达。”
魏朱继续摇,“你是真不知道,这怀孕的女人事真多啊,我还刚觉得几个月不来大姨妈挺开心的,这可好,一转眼就这事那事的。”
魏朱摇着签筒的手顿了顿,她转头看了眼供桌的排位,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若是你在就好了,你总有办法让我忘了这许多事的。其实我都知道的。”
“半夜三更吓魏照君给我出气的是你,暗暗替我训练了岭南军队的也是你,就连放过于朗,也是为了纵横联合,发展我们的势力。我都知道的,只是你不提,我不说”
“孔最,你总说我对你好,可是这世上怕是再没有人像你对我这样好了。”
签文一支一支的落地,魏朱就那么细细嗦嗦的说了很多很多。
这天底下的高床软枕,金楼玉殿那么多,怕是都没有眼前这一方地方来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