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漫过了窗纱,漫在了魏楚欣浅色的绸制披帛上,她握着珠串的手紧了又紧,迟疑过后,便是拒绝:“不是有逸云住持么?”
门外小沙门道:“萧施主特提了让姑娘去。”
……
那天偶然听人说起,云隐寺有一半是现定远侯萧旋凯之父萧唯念出资建的。建造之时,先云隐寺住持清一法师为表萧唯念之功德,特在云隐寺南面留有一殿,借以招纳萧家后世子孙来此参佛事。
本来对于这个传闻多有不信,萧旋凯家宅毕竟在京城,要捐寺庙为何不选择离京都城近的地方捐,会千里迢迢选择在这梓浣山?
但当现下由小沙门引请到这寺南边的大殿时,魏楚欣好像信了。
上了大殿的台阶。殿门是虚掩着的,魏楚欣站在门口本已经伸出食指打算敲门,但听里面的人道:“进来吧。”
她手上一空,微微用力合掌,才走了进来。
大殿中点着几盏蜡烛,因为空间太大,蜡烛的微弱灯光并不能把大殿照得很亮,室内昏昏沉沉的。
萧侯爷正坐在西边暖阁里,暖阁里置着香炉,里面半燃半灭着檀香,沉心好闻。
未见到时心如野草般浮动。见到了反倒心如止水。
她坐下来给他诊脉,三指轻按于他腕部,感觉到的是那样勃勃而有力的跳动,“一年的服药调养,侯爷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了。”
他点头,修长远山般的长眉就横斜在那里,他脸上总是那样的表情,不浓不淡,不寡不欢。
两人之间最适宜的距离是两尺开外,是介乎于脸熟和朋友之间的那种。
“听说你去县衙里住着了?”
魏楚欣微微抬眼,但听萧旋凯又说:“怎么如今又跑到云隐寺来了?”
“老是在一个地方有什么意思,”魏楚欣笑得并不认真,“换个地方修行不是挺好的。”
萧旋凯点头,看着穿黛青色衣衫的姑娘,想说点什么,但又是无话。
默了半天。
最后萧旋凯道:“明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