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高氏进屋时,魏楚欣已经站了起来。她和石榴是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的。
高氏一进来就赔罪,魏楚欣脾气很好的笑着,“原本是我不喜欢多人服侍,夫人别责怪了几个丫头。”
“岂敢,岂敢!魏小姐实在是大家闺秀的典范,这样的德行去哪里找呢!”
谁不愿意听溜须怕马,奉承好话呢,高氏一贯就秉持着这样的原则。她想着把人哄得高兴,在后宅充当贤内助,帮衬她的丈夫,这才算女人的本事。
说着,高氏请魏楚欣到饭厅。魏楚欣走在正中,她则跟在一旁,给魏楚欣亲自打帘子服侍着。
吃饭的空当,魏楚欣看着一旁规规矩矩一脸笑意,不多说一句话,也不少做一件事的高氏,着实是佩服这样的女人。
魏楚欣缓慢喝了口蛋花汤,放下汤碗时,适时问道:“怎么没看见曾大人?”
高氏听了,微微欠身答:“官人早起便去前堂处理公文了,不知魏小姐可有什么吩咐?”
卯正时刻,就去处理公文了,曾顺士有这么勤快么?
魏楚欣拿羹勺拨动着有滋有味的蛋花汤,笑着说:“吩咐倒是不敢当,要是方便的话,还得劳烦夫人跑一趟,我一会便打算回庵里,临走之前,有几句话想和大人说说。”
“魏小姐真是太客气了,妾这就去前堂传话。”说着,就带上几个丫鬟去了。
这边曾顺士还真在前堂。要说勤快,他真是有几年没这么用功了,半夜就起了身,为了仕途不吃牢饭着想,他也没那么大觉,想睡都睡不着!
蜡烛燃尽几支了,他是在想,现如今为官不为,强逼着人以低价卖良田的证据已经是在那小丫头片子手里了,他是主动上书承认错误顺带着说一说他是如何恭恭敬敬,丝毫也不敢怠慢招待同知家的三千金呢,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等传话不认错呢?
又或许说采取些什么折中的方法,将那条子从小丫头片子手里哄骗下来呢?再或许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等人一离开他府里,他便着人将人连带那条子给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