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但在这样刺骨冰寒的水中再待下去,只怕二人最终会被冻死。他刚一站直身子,便只觉得阵阵头昏,身子忍不住摇晃了一下。许是昏迷太久了,他兀自想到。
随后,俯身一探手,抱起了水凌月,在水中稍稍站稳了脚,只感到那水面刚过脚踝,接着一阵“哗哗”趟水声,他向前走去。
虽说不知道哪里是岸边,但总比整个身子泡在水中要好得多,他试探着,一步,一步,抱着水凌月,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走了多久,在黑暗中,时间似乎永远是那样的漫长,周围更是静谧如斯,只有脚下时不时传来的水响声,让他记起袭来的丝丝凉意,但他更为关注的,却是怀中的水凌月,担心着她的安危,要找到岸边,要找到岸边,尽快查验她的伤势,他在心中一直默念着。
就在风疏竹心潮起伏的这个过程中,水凌月一直未醒来,就那样安稳平静地躺在自己的臂弯里。
水面上有微风,轻轻吹过,撩拨起她湿润了的秀发,拂过自己的手臂,舒滑而冰爽。
终于,脚下一软,他上岸了,为远离那冰冷刺骨的水,他又向前多走了几步,风疏竹感觉到很疲惫,他一下就坐在地上,却又轻轻地将水凌月放下,依靠在自己肩膀上。
喘息了片刻之后,风疏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黑暗,回忆起昏迷之前,水墙倒塌后,自己如何向水凌月飞去,如何躲避乱石,如何拉住了她的手,想起了他们一同坠下,一同在漩涡中紧握着手掌,天旋地晕地打转,他隐约又想起,在他们沉入无边的黑暗前,那个响起的巨大的牛哞声,他左右查探了一番,危险,时刻在附近。
自己就这样,想着,想着,忽然,感到身旁的水凌月轻轻动了一下。
“嗯。”
水凌月发出一声轻轻地呼唤,然后慢慢地醒了过来,她努力地睁开眼睛,但周围漆黑一片,浑身寒冷异常,她唯一能感受到的,是自己好像依靠在一个人的肩膀上,那是唯一的温暖。
“你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那样的轻柔,那样的亲切,充满了关心和喜悦。
水凌月没有立刻回答,她似乎呆了一下,不过很快的,她恢复了正常,头离开了风疏竹的肩膀,缓缓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轻道:“嗯。”
随后又放下手来,她感到自己全身没有力气,手便自然地又垂到了地面上,她想回忆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无意中手却触碰到一个硬物件,她下意识地握住,发现居然是水月剑。
水凌月顿了一顿,恍然想起此前诸般场景,心中不由疑惑,自己与风疏竹究竟被漩涡吸到了哪里,这里为何如此黑暗,闻着空气中咸湿的味道,竟好似是在海边,随即心念一动,手中的水月剑发出幽幽的清辉,冉冉升起,漂浮至两人头顶上方数尺高下,照亮了方圆数丈远近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