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生恭敬的行礼。
紫瑾也不知是怎么了,看到他如此就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夏大人现如今倒是想起来行礼了,看来长辈真是教导有方,将夏大人教导的如此知进退,明礼义啊。”
这话说得明白人都知道是反话,种种都在嘲讽着他,做出来的事有悖于常伦,不知廉耻。
偏偏夏侯生就像是一个糊涂人一样,脸上丝毫没有变化,依旧是之前的表情,恭敬的行了礼道:“谢娘娘赞誉,夏某可没有您说得那么好。”“本宫从不随意夸人,夏大人不必自谦。”她随意夸的都不是人。
夏侯生笑了起来,道:“近日国事操劳,娘娘甚得陛下欢心,望娘娘好好照顾皇上,如此便是我等的福气了。”
照顾?若真的是照顾直接在心里交待出来就是了,或者去找德妃,玉妃,为何偏偏来找她?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这话却万万不能说出来,她可是皇上的妃子,这些是她该做的。
紫瑾回答道:“这些都是本宫该做的,夏大人言重了。皇上的身体康健,不只是夏大人的福气,也是我等的福气,是天下黎民百姓的福气。”
女子的面容浅淡,虽然描画了妆容,看起来却没有任何的攻击性,仿佛是一汪水,和刚刚咄咄逼人,牙尖嘴利的模样变化着实是大,令人哑然。
“娘娘如此想便好,实在是令人敬佩。”夏侯生说完,行礼道。
而紫瑾心中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也道:“夏大人就是来说这些的?那本宫知道了,如此,大人便回去吧。在这里逗留太久可是不好。”
不过既然敢来,要么是不怕死,要么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很显然,夏侯生那一脸优哉游哉的模样,明显是第二种。
“戚戚浮世深巷,断肝寸肠,绕腹围香。”夏侯生陡然念出了一句诗词来。
戚戚浮世深巷,断肝寸肠,绕腹围香……紫瑾跟着在心里念道。这明明只是一首普通的叹世词罢了,再次想了想。
现在她可以确定,她却是从来没有背过这首词,夏侯生突然念出来是何意?
不等紫瑾思虑清楚,夏侯生一踱步,又继续道:“呈不思不喜不怒之相,命尤不得。”
紫瑾愈发不解,他今日来果真是找她背诗词的?
这诗词又尤其普通,根本就品不出什么来。
却见夏侯生认真的看着她。
其实夏侯生并不是丑陋之人,令人心生厌弃,反而,他不过是双十年华,身材欣长,容貌俊秀,虽说并不算实在的美男子,但也是中上之姿。
不知道为何,紫瑾却只觉得诡异。
她的直觉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夏侯生这人,不好相与。
本来今日是为了追查线索,到了之后却发现,这所谓的线索不过是一个笑话,就连夏侯生都仿佛是入了魔一样,诡异无比。
还有这诗……
最近已经够烦了,她是来找线索的,不是来给自己添什么烦心事的。
“夏大人这词是何意?”干脆明白的问出来,紫瑾现在只觉得难受,她甚至已经有些后悔来这里了,早知道就不应该赴约。
夏侯生大笑,却是问道:“娘娘觉得是何意?”
一双眼睛看着她,不偏不移。
“词是好词,只是本宫并不太懂这词的意思。今日已经出来的够久了,本宫这边回去了,夏大人一路走好。”紫瑾点了点头,回头向自己宫里走了回去。
在讲过拐角的时候,紫瑾不经意的向那里看了一眼。
却发现,夏侯生依旧是保持着刚刚她离开时的模样,双手施礼,头颅低下,一动不动。
果真是个疯子!
快要走到承乾宫的时候,紫瑾还是一副恍惚的模样,眉头紧锁。
夏侯生那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有,他为什么会这么突然的邀约?这一切都令她苦恼,想的实在是难受。
她现在只觉像是有一团迷雾将她裹住,而她身在其中,破不开这谜,躲不开这雾,每一拳都是打在棉花之上的无力感。
“娘娘,娘娘。”紫瑾正恍惚中,被身后的声音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转身一看,才看到了明玉。
面色苍白,汗珠甚至已经将她的黑发染湿了:“明玉……”
明玉赶忙走到了她身旁,扶住了她:“娘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如此虚弱?”
紫瑾摇了摇头,她刚刚想的太入神,差点入了魔障,多亏了明玉的喊声。
紫瑾微微笑道:“无事,扶我回去吧。”
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是比起之前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可是要好多了。
明玉虽说是担心,但是听到她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娘娘是有主见的人,做奴婢的只需要听话就是了。
扶着紫瑾走进了承乾宫。
此刻,主殿中,白洛正陪着小皇子笑闹。
小孩儿咿呀咿呀的叫着,而白洛正玩着那些玩具,看起来倒像是小皇子在哄着她一样。
短短的几步路,紫瑾的气色便恢复如初。
这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