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紫瑾摇摇头,就着紫瑾的手喝了一口水,眼神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皇上听闻我怀孕,怕是高兴还来不及,不会说什么的。”
“皇上就是这么疼爱娘娘呢,”明玉因着紫瑾怀孕,只将好话说来听,“奴婢听说昀妃娘娘那边请了皇上好久,今天皇上才在那边呆了一会儿,就让娘娘请过来了,那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生气呢。”
“哦?”这倒是个好消息,紫瑾挑了挑眉,复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信不信,待会儿过来的,可不只是皇上一个人。”
话音还未落下,便听见外面有人喊道:“皇上驾到——”紫瑾闻言,只微微一笑,依旧在床上不起身,明玉会意,转身出去,跪在门口,远远的却看见皇上身后还跟着朱成碧,不由得觉得自己娘娘真是料事如神,便口中说道:“奴婢给皇上请安,给昀妃娘娘请安。”
“平身吧,”皇上满面喜色,看上去很是高兴,“紫瑾呢?还好么?”
“雪妃怎么不在门口迎接皇上?”还不等明玉回答,皇上身后的朱成碧已经缓缓出声,平静而优雅的说道,“妃嫔跪迎皇上,本是应尽之礼,就算雪妃身怀有孕,也不能例外的。”
明玉闻言,心中不屑昀妃的口气,但是面上却依旧是何其的笑着说道:“是,雪妃娘娘十分不适,方才太医说,还是要静养的好,娘娘为了避免皇上担心,就没有出来。”
“无妨,”皇上现在的心思一心只在紫瑾身上,他挥挥手显得略微有些不耐烦,“紫瑾既然不舒服,这些虚礼也无妨讲究。以后若是再有这样的情况,紫瑾不必起身。”
皇帝说完,就急忙忙的向殿内走去。朱成碧心中虽然恼怒,但是碍着皇上的面子倒是也不好说什么,只静静地保持着微笑。
里间,紫瑾有些虚弱的靠在床上,看见皇上进来,挣扎着就要起身:“皇上……”
“不必起身,”皇上赶忙过去扶住紫瑾,软语说道,“方才明玉说过了,你身子不好,以后请安什么的,能免就免了吧。”
“是,”紫瑾应了一声,又含笑说道,“太医告诉臣妾的时候,臣妾也惊呆了呢。”
“雪儿是有福的,”皇上细细端详着紫瑾,笑道,“朕已经告诉了内务府,以后承乾宫一应的吃食用度都要最好的。”
紫瑾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瞥一眼在场的众人,小声说道:“谢皇上。”
两人这样温柔小意,竟然十分默契的将站在一边的朱成碧忘了个一干二净。朱成碧如何受的了这种委屈?奈何紫瑾刚身怀有孕,正是皇恩最盛的时候,她什么也不能说,只好生生将这口气咽下。
夜晚,如意阁中。朱成碧的脸色比冰霜还冷,宫内大小一众奴才均不敢说话,生怕那句话说错了,自己的小命就没有了。
半晌,方才听到殿内朱成碧清冷的声音响起:“玉竹,去太医院将白天给雪妃安胎的太医请来,就说本宫心系龙胎,想要细细查问。”
自从紫瑾被禁足之后,宫中的重心又回到了朱成碧这里。虽说宫人们私下里都说朱成碧待人严苛,但是这宫中向来都是皇上的心思在哪里,众人的奉承就在哪里。故现在去请个太医,对于如意阁来说倒是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玉竹便将为紫瑾安胎的太医请来了。那太医已经是耄耋之年,正式太医院的院判,见了朱成碧,颤颤巍巍的跪下请安道:“微臣给昀妃娘娘请安。”
“太医平身,”一看见这个太医,朱成碧便想起来白天紫瑾跟皇上亲密的样子,顿时心中的火气三丈高,好不容易才平息了自己的怒火,沉下声音问道,“本宫心系龙胎,特地叫太医过来问问,雪妃的胎怎么样?”
“回娘娘的话,”那太医行礼说道,“雪妃娘娘虽然因为思念皇上和禁足略显的有些气血不足,但是并无大碍,胎象还是十分稳固的。”
朱成碧闻言,淡淡的一笑,说道:“本宫也不过是白嘱咐一句罢了,宫中许久不闻这样的喜事,皇上也是高兴的很,太医院更要尽心才是。”
“是。”那太医赶忙答应了,朱成碧又命玉竹好生送出去,这才沉下脸来,恶狠狠的将一个白玉瓷杯摔在地上:“眼看着这小蹄子就要爬到本宫头上去了!”
“娘娘勿要动气,”一边的梅儿见玉竹不在,自己少不得去安慰几句,便说道,“能不能怀上和能不能生下来,可是两回事儿。宫中不少人都眼巴巴的盯着呢,她们都没急,娘娘急什么?暂且安下心来就是。”
如此劝慰一番,朱成碧方才卧下,在心中细细筹谋,只等着来日再想办法除掉紫瑾。
谁知道第二天,一道圣旨便惊动了合宫。皇帝有令,因紫瑾身怀有孕,且前段时间受尽委屈,封为贵妃,封号依旧是“雪
”。这道旨意一出,顿时众人猜测纷纷,以为皇上有立后的念头。如意阁中的气氛更是因为这道旨意降到了冰点。朱成碧怒极反笑,对站在身边的玉竹和梅儿说道:“皇上今儿就立了那个贱人的贵妃,明天再不动手,怕是就要成为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