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羽冷声开口,她抓住了朱成碧的把柄就没有打算松开,平日里朱成碧可没少给她脸色看,今日好不容易抓住了此番机会,她定要好好把握才是。
朱成碧看到洛白羽眼底的讽刺,心中虽怒不可遏却也自知不能表现出来,此番行事的确是她太过鲁莽,待到此事过去,她定要让这几个贱人好看。
这般想着,朱成碧忽然跪了下来,声泪俱下道:“今日回宫臣妾定会仔细排查,必将心怀不轨之人好生责罚。”看着周围众人,皇帝脸色一暗,这凤印刚到了紫瑾手中便有贼人心怀不轨,如今虽是人赃并获,可一个丫鬟哪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行窃?定是有人暗中指使的。
可惜如今丫鬟已死,若想查出背后主谋,想来也要费好一番功夫。
紫瑾盈盈几步上前,美目流转间余光却瞥向跪在一旁的朱成碧,“皇上,臣妾既是奉旨协理六宫,那这后宫之事自然是分内之责,故而臣妾想请旨亲自调查此事。”
字字清晰,掷地有声,这番话令在场的几人均是一愣,尤其是朱成碧,此刻身子微微颤抖着,垂下的眼眸中满是慌乱与恨意。
原本成功盗出凤印时她还以为是承乾殿的看守太过松懈,不料竟是中了偷梁换柱之计,现在这雪妃还要亲自调查,若是她的身份暴露,那所有的一切岂不是都要化为乌有?
朱成碧银牙紧咬,伏于地上的双手缓缓用力,连指尖都成了青色。
还是德妃最先回过神来,面上强撑起一抹笑意,随后不着痕迹地挡在紫瑾身前,对着眉头紧锁的皇帝道:“雪妃妹妹身份尊贵,再者与此事有所关联,若是亲自调查难免不妥。依臣妾看,朝中能人异士甚多,再不济也有大理寺可以仰仗,哪里还用得着妹妹呢?”
德妃一番话说得淡然,可实则却是绵里藏刀,暗指紫瑾不懂分寸。
紫瑾也不恼,对着明玉使了个眼色,随即一个雕刻极其精美的玉盒出现在手中,惹得德妃霎时脸色一变。
鎏金碧玉之上凤凰栩栩如生,紫瑾将凤印捧在手中,莞尔一笑道:“皇上既将凤印交托于我,本意便是让我为君分忧。纵然朝臣与大理寺可以调查此事,可后宫之中男眷行走难免诸多不便,紫瑾不才,愿接手此事,到时定让真相大白!”
德妃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手中的帕子早已被揉成一团。一个小太监从远处匆忙跑了过来,附耳皇帝说了几句话,皇帝皱眉不语,而朱成碧此刻更是忐忑不安,生怕又出现什么不利于自己脱罪的消息。
“罢了,此事就交由雪妃吧,朕还有公事要处理,你们好自为之。”说罢,皇帝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见到皇帝走得远了,朱成碧才终是松了一口气,只是还不待拭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紫瑾清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昀昭仪的功夫甚好,也不知师从何处,若是改日得了机会与大内侍卫比拼一番,胜负还未可知。”
闻言朱成碧猛然一惊,连连后退几步,险些跌坐在地。
紫瑾见其面上的惊慌之色冷笑不已,其实那日她早就发现朱成碧了,不过区区凡胎罢了,怎能逃得过她的术法查探?只是若直接拆穿,反倒看不成一出好戏了。
被紫瑾似笑非笑的目光盯着,朱成碧不由有些紧张,悄悄给德妃使着眼色让其解围,不料此刻的德妃满眼皆是紫瑾手中的凤印,再无其他。
想来这雪妃原本不过区区一个贵人,虽样貌出众,可宫里却从不缺貌美之人,不料其屡次大放异彩,如今不仅成了妃位与她平起平坐,更是得到了皇上的另眼相待。
愈想愈气,德妃恨不得立刻欺身上前将凤印抢夺过来,这般想着竟是已经有所动作,回过神时举在半空中的手伸也不是,收也不是,只好脸色难看的僵在原地。
紫瑾抚着雕花,笑意却不达眼底,“德妃这般心急,如果皇上知晓还不知会作何感想。”
德妃脸色一冷,恨恨放下手来,胸腔中似是烧着一团烈火般,只恨不能将眼前之人焚烧殆尽。
“妹妹说笑了,我不过是看这凤凰很是好看,想要摸摸而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妹妹这般说反倒显得狭隘了。”
朱成碧正心中懊恼,此时瞧见了机会不免也接上两句,“德妃姐姐说的是,这凤凰乃是祥瑞之物,不论谁见了都会心生喜悦,何况若是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总归是要还来的。这宫内形势变幻莫测,看似得宠,实则危在旦夕,殊不自知。”
朱成碧抬头,一双泛着水光的眸子望向紫瑾。若不是其中的恨意太过浓烈,当真也是位温婉的妙人。
“纵然如此,也比遭受冷落好。昀昭仪自身难保却还为他人着想,但愿不是真心错付。”说罢紫瑾便不再看二人,径自离去。
傍晚时分,朱成碧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愈想愈觉得今日之事不能善了。皇上
向来疑心颇重,就连昔日把酒言欢的陆将军都能轻易下旨追杀,又何况是她这小小妃嫔呢?
以她的身手,一旦暴露,恐怕连宫门都不出去就会被围杀。